「沒想到啊……咱們這麼多人,平時都比張濤覺悟高,還總笑話他眼高手低、自私自利、滿腹牢騷,結果到了關鍵時刻,敢拿起槍來保衛自己家的卻只有他一個。」
「呂葉隊長,能不能讓我去勸勸他放下槍投降?你放心,他肯定死,但我不想讓他死在你們手裡,那樣不值。我會親自打死他,反正只要他死了你們的仇也就報了,怎麼死沒什麼區別對吧?」
這時挺著肚子的林娜走了出來,她也是知道內情的人之一,可無論怎麼勸就是不肯提前離開基地,她說想看看在被外人占領時大家都是個什麼表情。而且她還說了,只要呂葉江南在場就不會受到傷害,聰明人不會做傻事。
「……好吧……大家停火,保持包圍別放鬆……林主任,您是焦樵的愛人,閆隊長和竇隊長都再三說過,不要為難你們夫妻倆。我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同意的,希望別給大家添麻煩。」
說話間耳機里匯報虎隊又被打傷了一個人,那個槍手躲在公園南邊的建築群里非常難搞,槍法還挺准,誰露頭就打誰。
呂葉江南聽了林娜的請求,覺得能不再死傷人最重要。保不齊將來焦樵也得到飛虎隊裡任職,以他與竇雲偉的關係,一點面子不給也不合適,於是就點頭答應了。
片刻之後,林娜舉著電喇叭來到了公園南側的建築群,但用肉眼根本看不到張濤的行蹤。聽虎隊的人介紹,那兩名女哨兵早就被繳械了,只有搜索到這邊時由於沒有暗號,立刻就遭到了槍擊,兩名虎隊隊員當場被打死。
而後這個人從樹上下來逃進了旁邊的院子,繼續依託牆壁和房屋掩護抵抗。虎隊也不是沒衝過,可那傢伙身上居然有手雷,幸虧扔的不准,否則現在躺在地上的就不止兩具屍體了,就這樣還是又傷了一個。
「張濤,是你嗎?我是林娜,就我一個人……」林娜讓虎隊的人先別靠近院門,她一個人向前走了二十多米,站在路中間衝著院子裡喊話。
「林主任,您不用勸了,我不會投降的,焦組長如果在肯定也不會投降。我知道我不是啥重要人物,你們平時都覺得我自私、沒本事、喜歡說大話,啥正事也幹不了。我還知道洪隊長沒嫌棄我,讓我當了副組長。」
「水南琴都和我說了,當副組長的時候你們都是不太同意的,只有洪隊長說我不是真廢物,還說年輕人誰不愛吹牛,他年輕的時候也是眼高手低,通過鍛煉才逐步強大起來的。「
「我知道我出去肯定是死,他們不會放過我的。洪隊長說的沒錯,任何時候都不能太相信別人的許諾,自己的命得靠自己爭取。他能一個人殺死好多敵人,我也想試試!」
幾秒鐘之後,院子裡傳來了張濤的喊聲。他應該還是有些緊張,嗓音發顫,不過態度挺堅決,邏輯比較清楚,已經知道自己的命運了,且不想認命,要搏一把。
「……呂葉隊長,聽到了嗎?救援隊能讓個坐辦公室的小青年脫胎換骨,我不清楚飛虎隊是否也有這個氛圍,也不清楚洪隊長到底做了什麼錯事,才讓你們如此不舒服,連臉都不要了也要把他搞下去。去吧,我不管了,但我想在這裡看著他是怎麼殺敵的。」
林娜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她是真沒想到平時被大家視為廢物的張濤居然成了真男人,甚至比大多數特勤組的作戰人員還像個男人。
此時再勸下去不光沒用,還會寒了張濤的心,讓他覺得很孤獨。索性就不費勁了,張濤說的沒錯,左右都是死何必低三下四呢。
實際上很多人一輩子也達不到他的境界,明知道是死依舊會跪伏在地像狗一樣求饒。脊梁骨這個東西,最好別打斷,斷過一次之後永遠也接不上,還他媽會遺傳。
「去彈藥庫里拿手雷……」呂葉江南這回是真臉紅了,牙齒咬的嘎嘣響。
不過胸中的怒氣並沒影響理智,照這個地形,如果光靠人沖,指不定還要死傷幾個。與一個抱著必死決心的人鬥狠太不值當,正好,救援隊有手雷,彈藥庫也被占領了,扔吧,有本事你就一直藏著!
「嗡嗡嗡……疙瘩疙瘩……」去拿手雷的人還沒回來,地面突然傳來了輕微的震動,還有一種金屬與石頭摩擦的聲音。
「咣咣咣……咣咣咣……」還沒等呂葉江南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