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敬敬正跪,疊手叩首謝恩。只覺著懵懵的,接著就是眾人眼含喜色上來執手道喜。杳杳不等吩咐便上來接了箱子,笑著給他塞了個荷包,「公公帶了這麼樁喜事來,不叫公公白跑一趟。」接著便是被她推著攘著了幾句漂亮話,親自送人走了,才坐下歇了歇。
被太醫診出個喜脈倒是歡喜了皇上,隨後便是聽了晉升的旨意,心裡頭歡喜的很,想著自也是有了孕的人,這日後便是為人母,難免心裡頭歡喜,想著出去走走散散這喜,手兒輕搭翠屏手,邁著步子出了長春,兜兜轉轉那煙雨樓後假山豎立,與翠屏鑽進了那假山裡頭,空蕩蕩的兩開,瞧著那裡頭的花木倒是巧的很,比這外頭的好瞧,這巧著站在一樹木下像是遮著日頭的模樣,倒是靜靜待著
清晨曉也,晨曦微微,旭日東升,牗外傳陣陣蟬鳴聲,擾人清夢,榻中人鴉睫輕顫,微微睜開,睡眼惺忪,柔荑撐榻,冉冉起,赤足點地,柔荑淨面。喚驚蟄更衣,淺藍色宮裝,裙擺上繡著淡蘭花紋,青絲挽成兩把,玉釵發間插,畫柳眉,點朱唇,塗丹蔻,便已妝畢。
用過早膳,懶椅那軟榻,聽聞那煙雨樓後假山景色不錯,便去了那兒。見一軟玉,仔細一看原來是她,依著規矩行了禮,言,「見過玉貴人。」
今時不同往日了,悠悠起身,嫣然一笑,「日子久了,這爭來斗去的只覺得無趣。」
這假山裡頭景色就是不同的,抬手撫了撫髮髻,倒是顯得寒酸了些,想著哪些時日去內務府轉轉,瞧些好的,手兒輕搭翠屏,有意無意的出話這春吶何時來呢?
翠屏耳畔聞話,這自家主子話裡頭意思倒是明白,緩出話語裝著應是快了
忽得聽聞腳步聲響,轉眸瞧去,瞧一倩影原是那康常在,現如今自比人高,倒也歡喜,嘴角含笑瞧人行禮,也是大度起來吧
後頭聞人話語服了軟來,自然也不是自己所願的,嘴角含笑,順了話出來自然
煙雨樓名兒擇得有意境,這兒清淨了不少,悠然自得的舒服極了。柔荑輕抬搭上驚蟄腕間,曼語姝言,「貴人如今有著身孕,假山偏僻,要心養胎才是。」
關心的話語一出,自己都覺得心下一驚,自她懷孕成了貴人以來就有一月未見了,也變了不少。
面上仍是笑意盈盈,自個兒的步子也慢了些,在這宮裡的爭鬥,又有多少是自己願意的,不由得輕嘆一聲。
「都宮裡邊最難得的便是那一分真心,這倒是真的。」
這煙雨樓也是甚少踏入,這覺高處不甚寒,太冷了些,這宮裡頭的萬般不願也就成了願,眸落人面倒是悠悠轉思,忽得面前人話起,聞其話語,這其中關心也不知真假,自面上倒是嘴角含笑自然
二字一出,倒是順著,後頭聞人話語,倒是真切,悠悠感嘆真心嘛,難得
不知為何我的真心遭到了詛咒那些個曾付諸真心之人全然離我而去,可憐可嘆
這略略幾個字的倒是真切,只是自己雖想得到那幾分淡淡真心,卻並非如此相信。曼語姝言,「嬪妾入宮不久,倒是並未真心交付,可悲可嘆。」
復言,「不知貴人可曾遇過?」
這宮裡人人都姊姊妹妹地叫著聽著,這其中竟蘊含了多少心計謀劃,真是可笑,可自己不也這麼做了?
不知道怎的竟有如此感慨,眸子中略帶一絲紅暈,強忍著笑著,妃唇輕啟,「從前對貴人多有得罪,貴人一併罰了,我也安心些。」
身後頭那樹為自遮擋,現下這孕中尚為一月倒也不怎得累,翠屏為自撐著力,眸瞧眼前人,雖是笑顏但卻有些淡淡,耳畔聞人話語,輕含笑挺難的,還是留著吧
後又聽人詢問話,輕笑自然,都是待我極好,不過……卻逃不了命數
消散如煙,歸塵土,然眸瞧她眼底不對,雖有過節,可到底想著孩子,聞她話語處罰,輕笑不必了
倒是要為著孩子留點德,手輕搭孕肚,後頭又是添上一句太累了……
沒了興致,倒是壓下了,面上一副淡然模樣,寬度
自她入宮以來,就曾聽宮裡的老嬤嬤起宮中險惡,也不知道有多少妙齡女子為此喪了命,她心裡怕極了。故作鎮定,朱唇輕啟,皓齒明眸。言,「玉姊姊寬厚,自然不愁沒有人真心相待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