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有心了,現如今我倒沒想那麼多,只盼著宮中少起波瀾……
【六宮盡為有心人,要緊的,是如何有心、向誰用心。】
我自是信任妹妹的,可宮裡人心難測,還是多一分謹慎,且不說這龍胎……本宮覺得這事天命不可違,只怕妹妹牽涉進這渾水。
【春黛兩彎下,睞去的婉眸溫潤如昨。】
我昨日應了大阿哥的約,要去他那兒看功課,想來也是時候了,這貓兒便由妹妹抱著送去薛妹妹的宮裡,你倆也好說說話解解悶。
【一面說話,一面抬手吩咐阮娘去備下糕點,打算帶去阿哥所給寶慧嘗嘗。】
上座人之語惹得自己心一顫,涉足渾水必然會有拔不出腳的那一天,可是當即玉貴人臨著生產,若是出了差錯,那費勁冤屈換來的權,恐又會遭皇上厭棄。
「總是嬪妾一人擅作主張同兩位貴人走得近的,無論如何也是牽扯不到娘娘。」將與人的關係撇了乾淨,日後若出事,也與人無關。
起身施了禮,「勞煩娘娘替嬪妾向大阿哥問好,嬪妾就先行告退了。」
那日離了景陽宮便將貓兒送去了薛妹妹處,聽她又念叨了幾遍謙答應,自己見過謙答應後也覺得穩妥。
又加之瓔珞台上沈答應之意,想著再去一趟景陽宮是必要的,現下節骨眼上多一友總比多一敵強。
略微梳妝打扮,春日釀成的蜜醬到秋日已成型,便攜了些往景陽宮去,差人通傳。
室內焚著一爐月麟香,初歇起,懶怠嚴妝,旗頭業卸下了,斜倚妃榻,慵抱一卷書,半垂著眼帘逐字逐行讀來,外間帘子挑起,阮娘進得閣內:娘娘,啟祥宮的齊佳貴人來了,聞聲也未起身,只道。】
直接請進內閣吧。
【想著齊佳氏也非外客,便懶得叫人梳妝,仍依著榻,纖纖玉指正擱在書頁上,待她進來時,便笑。】
聽得是你來,我倒也省的重新理裝,免了禮數,過來坐著。
【阮娘搬來繡凳挨著榻邊放下,一面請她坐,一面又奉上茶點在側。】
殿內香溢正濃,頷首示意侍人將那壺蜜醬遞給阮娘,倒沒說旁的,只道請娘娘嘗個鮮。隨人進了內閣,依著禮也是簡單請了安,「娘娘萬福金安。」
坐在榻側繡凳上,見阮娘又奉來茶點,「娘娘不把嬪妾當外人,嬪妾也自不同娘娘講客氣,次次來總要賺些吃食。」
靜神想著梓黛還在殿外侍候著,既然就我二人在此便挑明了說,「自打娘娘協理六宮,這不少的人總是托我與薛妹妹引薦,我二人哪敢什麼人都往景陽宮裡招,還是得說與娘娘聽的。」
拋了書卷在案,接過一盞茶捧在手心裡,初秋微涼的天兒也多了一分暖,聽著齊佳氏的話,纖長鴉睫下掩著的墨瞳沉沉,知她此番來有要事,只打趣一兩句。】
景陽宮偌大,也不知妹妹何時能吃空,這次來也懂得帶些東西,不枉我這一碟一碟的糕點,都往你肚裡進……獨木難支,孤掌難鳴,總會想找棵大樹好乘涼,依妹妹們看來,可有合適的人選?
聽人打趣也只是掩帕笑著,嘴裡還含著軟糯的糕點,「大阿哥讀書用功,對這些個吃食不上心,若嬪妾不常來吃著,倒還怕娘娘一人吃不下呢。」
聞人後話咽下糕點又喝了口茶才道,「啟祥宮的新人謙答應倒是如了這封號一般,為人謙遜知禮想來是靠譜的。她先是見了薛妹妹,由著薛妹妹引又來找了我。」
「還有一位沈答應,娘娘或許對此人不熟悉,入宮時間比嬪妾還要早,不過總是稱病深居簡出,不愛紛爭,如今竟不知怎得也有此意。」
天下熙攘,皆不過因利而來往,若有投誠之心,當下也能助景陽一臂之力,而我領不領情,也不過是掂量著二人是否可用。】
聽你這麼一說,這謙答應倒是個靈秀通透的人兒,沈氏麼……似有一面之緣,只覺得是個安分守己的。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個道理大家都懂,只是在這宮裡是一點差池也不能有,續言。】
宮裡紛爭,斷不事她想躲便躲,想避便避的,吃人的虎狼在後,為了保命,怎可沉寂?
謙答應初入宮不久,
第九百四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