謂的投降臣服與自殺無異。
所以該拼命了。巴德爾想。
跪下臣服並不能逃得一命,只有拼死一戰才有機會活下去。他的心裡很明白這個道理。
但他的腿軟了。
他,竟然畏懼了。
連青銅城裡的次代種都能和路明非拼殺到身軀殘破,生命熄滅,可親王卻畏懼了,怯懦不受控制地占滿了他的情緒。
數千年的暗面君主生涯磨滅了他身為龍的暴虐和驕傲,他那顆龍的桀烈之心已經被人性所侵染,作為交換,他學會了像人類一樣和同類「合作」,但也失去了曾經那無懼一切的龍王之心。
如果時間再往前推三千年,在他還從沒設想過什麼所謂的「暗面君主」的時代里,他只會拖著還能動的身軀咆孝著像路明非衝鋒,也許他會死,也許傲慢留下的傷口會讓他痛不欲生,也許他的掙扎什麼都無法改變,但他至少可以向著路明非怒吼!
但這已經不可能了。
暗面君主,暗面君主,即使是君主,也是只能苟活在陰暗角落中的君主,自甘苟且於陰暗中的渣滓,又哪還能有勇氣呢?
路明非把劍拄在地上,將遠比鋼鐵堅硬的龍鱗輕鬆劃開的傲慢此刻卻半點沒有刺進地面中。
「嘖……我剛剛乾嘛了?」
路明非環視四周,目光在芙蕾雅和四條次代種乾枯的屍體上掃過,臉色逐漸僵硬。
全都不能用了。
雖然不至於完全不能用,但是在被傲慢吞噬祭劍之後,最精華最珍貴的部分已經廢掉了,這幾具龍屍的價值已經大打折扣。
路明非用顫抖的目光看向血色紋路幾乎將劍身占滿,因為歡愉鳴響的傲慢。
「你你你……你個敗家子!」他心疼到話都有點說不清了。
不過雖然嘴上罵著敗家子,但路明非自己心裡也清楚,傲慢之所以能吞噬這麼多龍血,失控狀態下的他絕對也幫了忙換句話說,這次敗家也有他一份!
原本還揮著劍狀若瘋魔的殺星突然滿臉肉疼地對著自己的劍來了一句「敗家子」,巨大的反差讓巴德爾一時間情緒都有些不連貫了。
但是……看他現在的樣子,意識似乎恢復了?
既然恢復了,那應該就會接受自己的臣服了吧?
畢竟他都清醒了,應該就不會總想著殺戮了,而且他剛剛不也對著那把劍說了「敗家子」嗎?一定是因為在他看來把活著的親王收為下屬比殺死親王更加有價值吧?
巴德爾與其說是在分析,不如說是在說服自己,支撐起那升起的僥倖心態。
「冕下,我願意臣服。」巴德爾對著路明非低伏下頭顱。
「臣服?」路明非愣了一下,反手把傲慢插進地里,鬆開手。
「是的,我……」
巴德爾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完,冰冷的殺氣已經撲到了他的臉上。
一拳揮出,暴風席捲,巴德爾倒飛出去,站在他原本位置上的路明非緩緩收回纏繞著狂風和雷霆的拳頭。
不能再用傲慢了,這把劍太敗家了。
路明非抬手一招,遠處的暴怒發出興奮的咆孝,沖天而起飛入路明非掌中,化作四米長的猙獰扭曲巨刃。
把暴怒抗在肩上,路明非抬頭去看晃著頭爬起來的龍類親王。
眼神彷佛在打量菜市場裡新鮮的豬肉。
恐懼淹沒了巴爾德,他下意識地轉過身想要逃走,旋即意識到自己這是在大地與山之王的尼伯龍根里。
這哪是什麼吞噬君主的計劃,這分明就是被君主吞噬!
而且凡賽堤呢?明明是凡賽堤的計劃,他為什麼一直沒有出現?難道……難道是他背叛了我們!
巴德爾越想越覺得有道理,誰能想到暗面君主們的首領竟然是最大的叛徒?
就在巴德爾對凡賽堤的「背叛」絕望憤怒之時,他面前的空間詭異地扭曲了起來。
扭曲的空間中,顯露出凡賽堤的身影。
被一個長發的高大青年拎在手中,半死不活的身影。
青年隨手把血肉模湖凡賽堤扔在地上,視線越過身軀僵硬
第三百三十九章 初見劉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