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那裡,鱗片從她潔白美好的身體上一片片脫落,露出無瑕的肌膚,她卻若無所覺,只是用呆滯的目光看著路明非緩步走向那句不見絲毫血肉的暗金骨架,大殿裡只有路明非趟過水麵的聲音。
走到暗金的骨架前,路明非伸出手掌,指尖觸及骨架的一瞬間,骨架在酒德麻衣眼前消失不見,進入天書之中。
「你……你……」
酒德麻衣看著路明非,結結巴巴地說不上話來,手下意識地伸到耳邊想觸摸耳麥聯繫一下薯片,才反應過來耳麥早就在激烈的戰鬥中損毀了。
「我剛剛說過,建議你閉上眼睛,當作什麼都沒發生,」路明非看著酒德麻衣,面無表情道,「這樣你就可以什麼都不知道,也就無需替我保守秘密……可惜現在你看到了。」
「我……我可以發誓保密。」
酒德麻衣想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但她自己都知道現在她笑得一定很難看。
「不必發誓了,」路明非溫和地笑笑,「我有更加保險的方式。」
更保險的方式?最能保守秘密的人不就是死人嗎?
看著路明非臉上和善的微笑,酒德麻衣哀呼一聲「吾命休矣」。
雖然剛剛路明非一揮手就把龍王給秒了的那個言靈肯定不是隨便就能用出來的,但是就算他只展現出之前和次代種肉搏的力量,酒德麻衣也不覺得自己有能力從他手裡逃出去。
「我可不準備坐以待斃。」
酒德麻衣手掌虛抓,仿佛掌心握著劍柄。
「我沒準備斃你啊,我只是希望你忘記剛剛發生的事。」
路明非搖頭道。
「忘記?」
酒德麻衣愣了一下,下一刻,濃重的困意湧上來,她想要抵抗,但是她的精神已經在之前和龍王對視時受到了嚴重的損傷,現在本就是勉強打起精神,面對突如其來的困意,她搖搖晃晃地倒下去。
在她栽進水裡之前,路明非身形閃動到她身邊,將她抱起來重新放回三代種身上躺好,手掌虛浮在她額頭上方。
法術·入夢。
片刻後,路明非移開手掌,自語點頭:「嗯,這樣應該就沒問題了。」
他用入夢使精神虛弱的酒德麻衣遺忘了剛剛的事情,並且為她編織出了虛假的記憶——她在注射了血統鎖定劑後因為血統下降,體力不支而昏睡了過去。
看著酒德麻衣躺在地上,路明非突然想起另一件事——她能夠在現在的環境下自如呼吸似乎全靠著血統提升和拔出兩把神兵所帶來的加持,現在她注射了鎖定劑,又沒了神兵加持,應該需要儘快戴上氧氣面罩以免窒息而死吧?
雖然路明非並不在意酒德麻衣的生死,但是她背後的組織終究是個麻煩,而且剛剛兩人畢竟並肩作戰過,酒德麻衣還拼死為他拖延了時間,就這麼過河拆橋似乎有點缺德。
猶豫了一下,路明非給酒德麻衣戴好氧氣面罩,檢查了一下氧氣罐沒有問題,這才將大部分意識沉入識海。
……
識海中,路明非揮手招來天書,天書化作一座巨大的玉石宮殿矗立在識海中。
路明非拾級而上,走進宮殿,裡面有一架暗金色的骨架。
走到骨架前,路明非仔細打量著這具暗金色的骨骼——雖然大體上呈現出類似於人類的外形,但細化到結構,這具骨頭就和人類沒有多少相似之處了。
相比於人類的二百零六塊骨骼,它由大大小小上千塊骨頭互相咬合拼接而成,每一塊都呈現出完全迥異於人類骨骼的構造,表面流淌著光輝。
路明非心念引動天書,奇異的力量自大殿中浮現,從暗金色的骸骨中抽取出一條條半透明的光帶,光帶在骸骨前匯聚,逐漸凝聚成人形,骨骼表面的光輝隨之暗淡。
人形緩緩凝聚成形,變成一個赤身裸體的男孩,正是之前在青銅殿中被路明非動用天書底牌殺死的龍王!
只是相比於在大殿中時,現在龍王皮膚不再是那種病態的蒼白甚至慘敗,而是健康的白皙,身體也不再骨瘦嶙峋,雖然依舊有些瘦弱,但是至少不至於肋骨畢現。
伴隨著光帶湧入半透明的男孩,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