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廣義,低吼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臣?」
何廣義抬頭,對上朱文奎的眼睛,猛的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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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朱文奎還是選擇了飲酒。
距離廣濟寺不遠的一處酒樓中,他面帶病態的酒意,直勾勾的看著不遠處的廣濟寺。
此時的寺廟,再也不熱鬧了再也不喧囂了。
大批的錦衣衛把寺廟層層圍住,連帶著周圍的街區里三層外三層的搜索。
「太子爺...」
宦官袁琦輕聲上前,「沒找著!」
「這麼多人找個孩子沒找著?」
朱文奎轉頭,眼神中滿是猙獰,「都是廢物嗎?啊!」
說著,哐的一聲,一拳打碎了窗戶,「這麼多人找一個孩子居然都找不到....怎麼會找不到!」
他近乎癲狂的喊道,「剛才他就在我跟前,就在我面前,就在我身邊,你們竟然跟我說找不到!」
「太子爺...」
呼啦一下,周圍的人跪倒一片,瑟瑟發抖不敢抬頭。
咚咚咚咚!
一陣急促的腳步,從樓梯傳來。
朱文奎滿懷希望的看去,卻又滿是失望。
是鄧平帶著幾個侍衛,出現在門口。
「太子爺...老爺子那邊找您呢!」
鄧平說著,掃了一眼桌上好幾個空著的酒壺,低聲道,「您.....老爺子這會心氣兒可不好,剛處置了兵部幾個郎官....您在他面前可千萬小心點....」
朱文奎拿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知道了!」
說著,拂袖下樓。
即將登上車駕的時候,突又轉身對著邊上的錦衣衛千戶道,「繼續找.....找不到你也不用活了!」
那千戶立時冷汗都下來了,心中暗道,「這趕上年關將近了,這茫茫人海的,哪找去?關鍵那後生什麼樣,我也沒見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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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廣濟寺中。
何廣義看著那些在香客之中逐一辨認查找的錦衣衛,苦澀的笑了笑。
然後轉身進了一間禪房,解開腰間的布帶,唰的甩在房樑上,而後在用力的拽了拽。
再然後,他搬了一張凳子,踩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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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宮中,朱允熥站在窗前,面色鐵青。
值此家國危難的關頭,他的好兒子竟然不在宮中主政還出去了!
「老爺子!」
王振在殿門口低聲道,「太子爺來了!」
「讓他進來!」
朱允熥壓著心中的火,但緊接著那股火就到了臨界點,好似要噴發的火山一般。
朱文奎帶著酒氣進來,「兒臣見過父皇!」
「我跟你說什麼了?」
朱允熥眼中滿是怒火,「跟沒跟你說這個時候,你得立起來?啊?」
「現在什麼時候?多少軍國大事等著你,你還出宮去喝酒?」
「你是不是要當扶不起的阿斗?」
一連串的質問之下,朱文奎卻並沒有多少惶恐之情,而是低聲道,「父皇,兒子心中難受,所以才...」
「我不難受嗎?你王伯父不難受嗎?朝堂上下文武大臣不難受嗎?」
「你是尋常匹夫嗎?借酒消愁?」
朱允熥再罵道,「你眼看四十歲的人啦!你自己什麼身份你不清楚嗎?」
「父皇....」
朱文奎再抬頭,苦澀一笑,「兒子心裡難受!」
「你難受?」
朱允熥終於忍無可忍,「你難受你就喝酒....哪還有半點男人的擔當?」
「呵!」
突然,朱文奎哽咽一笑,「父皇,擔當?這世間所有一切都按照您的意志來,您讓兒子擔當什麼?您說的擔當,也是您的意志...」
「混賬!」
朱允熥大怒,抄起桌上的花瓶,砰的一聲。
隨即,他陡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