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置我將士用命於外而不顧,為瀉一己之憤,竟要臨陣換將,若安慶緒知曉,非引大人為知己不可!」
裴冕怒極,指著韋見素罵道:「你是什麼意思?是說我通賊嗎?我為御史,有人有不臣之心,我自然要彈劾,倒是韋大人,一心想替李月開脫,難道他殺欽差是應該的嗎?」
「擅殺欽差自然有罪,但追其罪並非此時,連皇上都知道前軍軍糧要緊,你怎麼就不知道軍情的輕重緩急呢?」
「不處理李月,何以振朝綱,李月定罪,還有郭將軍,讓他做主帥便是,可藐視了皇上,這便是天大的罪,一日不定,朝綱不穩!」
「你以為換了郭將軍就可以了嗎?那士氣呢?那軍心呢?真是腐儒之見。」
「你!我們朝廷三百多大臣都認為其有罪,難道這三百多人都不懂大局,唯有你知道嗎?」
「二位愛卿不要吵了,韋相顧全大局,裴卿鐵面無私,朕很高興有二位這樣的臣子,崔眾被殺一事,朕已有了定論!」
就在這時,遠遠的聽見午門外隱隱有喧譁之聲,李亨不禁停下來問道:「外面何故喧譁?」
有太監急忙出去打探,不一會兒,羽林大將軍司馬強進來稟報:「外面有數千老人說代表數十萬長安百姓替吳王伸冤,還有萬民書。」說完一招手,幾名侍衛抱上來厚厚幾大捲紙,上面寫滿的名字的指印。
韋見素暗叫不好,百姓雖然是好意,但此時卻會有適得其反的效果,明擺著在百姓眼裡,李月要比皇上重要。果然李亨的臉色變了數變,最後勉強笑著說道:「李月深得民心,這不是偶然,但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也罷!看在百姓的面上,朕就輕罰李月。傳朕旨意,李月擅殺欽差,本是大罪,但念其積功甚偉,朕輕罰於他,罰俸半年,免其兵部尚書一職,另任劍南節度使,兵部尚書一職,由李麟接任。另外封郭子儀為代國公、刑部尚書、河東節度使,調往太原總督河東兵馬;升李光弼為朔方節度使,鄭國公,調往李月軍中為副帥,另調四鎮節度程千里為上黨節度使,受郭子儀節制,共同討賊!」
韋見素嘆了口氣,皇上此舉,明顯是分了李月軍權,但確實也是輕罰,不過命李月為劍南節度使,恐另有深意。
裴冕見皇上已開金口,雖不太滿意,但畢竟也是處罰了,給了崔家面子,便和韋見素同時下跪道:「皇上聖明!」
李亨見解決了此事,心中算放下塊大石,遂對韋見素和裴冕說道:「你二人同殿為臣,雖意見相左,卻不可傷了和氣,朕命光祿寺賜宴一席,替兩位消氣,這本奏摺就還給裴愛卿吧!」
「臣等不敢!」
就在這時,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從後殿傳來,李輔國衝進大殿,帶著哭腔說道:「皇上,大事不好,皇后娘娘,她!她!她去了。」
李亨手一松,裴冕的奏摺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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