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想讓我去中原見的人,我也見到了。」述里朵微微冷笑起來。「只有他一個是傻的,把人家當成是兄弟,卻不知到頭來都是你死我活的宿命。」
說完這句話,她從托盤上將酒杯搶了過來一飲而盡。
毒藥是李存智精心調配的,可以讓人容顏如生,對外報個暴病而亡。
李絳瓔在一旁看過,容色平靜道:「那孩子如何了?」
那孩子,是他和李存禮經過商討之後定下的人選。
虎毒不食子,述里朵雖然狠毒,卻也不會連無辜稚子都一併殺了,那孩子是世里奇香和耶律倍的兒子,是世里奇香不做述里朵的貼身侍女之後才生下的,而今也不過是牙牙學語。
「一早叫人接來了。」李存禮笑道。「要在降臣屍祖手下保住這麼一個孩子,還是很廢了存禮一番口舌的。」
耶律阮上殿時候有些忐忑不安,他的父母在一夕之間都消失不見,剩下祖母似乎也總是神情嚴肅不知在想些什麼,而今又有人將他接來,兩三歲的孩童不懂那許多,只知道殿上沉肅,不能放聲。
那孩子搖搖晃晃走上前來,李絳瓔整了整神色,道:「小殿下。」
她的面容有些哀切,當然,小孩子是看不懂什麼悲哀不悲哀的,他只曉得這殿上的氛圍很古怪,不像是平時的模樣。
那女子看上去也有些眼熟,似乎這段時間以來經常出現在殿上,母妃不大喜歡她,是以耶律阮也覺得自己應當有些提防。
但他也只是個兩三歲的孩子,提防都明晃晃寫在臉上。
「小殿下。」李絳瓔輕聲道。「來看一看您的祖母吧。」
耶律阮走上前來,看著述里朵安寧的面容問道:「祖母是睡著了麼?」
李絳瓔苦笑。
「太后傷心過度,已然去了。」
什麼是去了?耶律阮很努力地回憶,他的記憶之中並沒有這一折,因為他出生的時候耶律阿保機就已經死了。
他看見那個女子蹲下來,神情認真。
「小殿下。」她道。「您是耶律一族如今最尊貴的血脈,您願意守護耶律一族,讓族人不被其餘部族欺負麼?」
耶律阮不大懂其他的,他只聽到了不被欺負這幾個字。
於是他點了點頭,道:「可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李絳瓔向他伸出一隻手。
她道:「小殿下,握住我的手,我會帶你走到那個皇位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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