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要為他兒子請封,剛死的時候豈不是更合適,為何等了這麼久」武鴉兒看著大家。
是的,死亡的消息傳來皇帝正是最垂憐的時候,現在已經過去了大半年了,皇帝的感情也是最容易消散的。
「如果真是他安排的也還好,捷足也不過先登一步,他畢竟已經死了,能安排他兒子守在劍南道,怎麼守能不能守住,他安排不了。」武鴉兒捏著筷子慢慢的轉,「但如果這件事不是他的安排是這位大小姐,可見李奉安的子女有守成之才,我們要分一杯羹才是不容易。」
諸人明白了。
「那位李大小姐也還是個孩子吧,她真能安排這個」
「把梁老大人都耍了」
「聽說已經與隴右項南的侄子定親。」
「那劍南道項氏已經占據了半邊了。」
大家試圖討論這位李大小姐,只是李奉安的子女一直如同神仙般高高在上,凡人難窺一二所知甚少,討論不出什麼。
武鴉兒擺手「劍南道就此作罷,我們本來也只是看看,劍南道對於我們來說太遙遠。」
一個大鬍子男人遲疑一下「那安氏異動的事還跟老大人說嗎他將平盧變成了范陽。」
平盧與范陽都是節度使,但現在平盧節度使被強留在范陽,生死不知,安康山的范陽兵馬已經占據了平盧。
這是他們來這裡的最大目的。
「不說了。」武鴉兒道,「冬天快要到了,邊境不安,他可以說是合軍共防,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但比第一次要赤裸肆無忌憚,步子從來都是一步一步走大的。
「這次跟以前不一樣,安康山不僅占據了平盧,還在擴充,已經把手伸到河東了。」鬍子男人低聲道。
河東可是天子屏障。
武鴉兒默然「皇帝跟以前也不一樣了。」
安康山行事一直都飛揚跋扈,常有人稟告彈劾安康山,每次安康山都有理由解釋,又有貴妃娘娘護著,裝瘋賣傻哭一通。
「以前皇帝還呵斥查問,雖然是不痛不癢的罰一罰了事。」武鴉兒筷子點著桌面,「這次我們進京來親眼看到親耳聽到,現在皇帝不問朝政很久了,羅貴妃更盛以往。」
這其實也是早在預料中的,但並沒有阻止他跋涉來京城,就像梁振明知是激將還是拿著李大小姐的奏章進了宮,因為對皇帝還心存希望。
只是現在他們看到了什麼
「李奉安死了,皇帝能給他的小兒封節度使,安康山還活著,他將平盧變成范陽又算什麼。」
荒唐嗎荒唐事已經不荒唐了。
「收拾東西,我們明天一早就走。」武鴉兒將筷子一扔。
對面的鬍子男抬手接住,與此同時其他人也紛紛將筷子扔過來,那男子雙手左右探接住所有的筷子,這是他們一貫的小遊戲,伴著一把筷子在桌子上一頓,幾人都笑著起身,歸心似箭。
京城再好,並不是他們心安所在。
走向門口的武鴉兒忽的停下腳步,長眉微蹙。
「怎麼了」身後諸人忙問。
武鴉兒手放在心口「我的心好像是因為我不按照原本的計劃做而傷心。」
心有些傷心這是什麼意思。
「烏鴉,你一個粗人,不要跟個大小姐似的。」鬍子男拍他肩頭,「說咱們能聽懂的。」
武鴉兒哈哈一笑,手在心口上重重的砸了兩拳,砸碎了莫名其妙的不適,胸膛發出有力的咚咚聲「睡覺,吃飯,殺敵。」
大家便也都用手拍打胸口,好好睡覺,好好吃飯,好好殺敵。
這是他們聽得懂的道理以及生活,幾個人沿著走廊回到各自的住處睡去,夜色籠罩了梁府。
京城是個不夜城,今晚卻有些黯然,很多家宅的歌舞宴席停下,這當然不是因為皇帝回宮了,皇帝和貴妃娘娘最喜歡宴席歌舞,而且在回宮沒多久就宣布明晚舉辦宮宴。
但這一次沒有人討論明晚的宮宴,大家更的是今天皇帝的聖旨。
這一年李奉安的名字第二次在京城傳遍,第一次是他死亡的消息。
宰相崔征也正在談起李奉安。
「我沒有想到還會再聽到他的名字,人死如燈滅,
第五十四章 見荒唐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