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道。
崔婕白了他一眼,道:「夫君受傷回京,可是憋壞了呢,但妾身不來了,夫君傷勢雖已見好,更應珍重身子,若因為妾身而復發傷勢,妾身百死難贖。」
李欽載笑道:「無妨的,我的身子應該好得差不多了。」
「上月夫君還坐著輪椅呢……」
「不坐輪椅怎能體現出我為國浴血征戰的悲壯?可惜自從被陛下戳破以後,我就裝不下去了,本來我還打算再裝半年,集齊長安臣民對我的敬仰呢。」
李欽載說著說著,心情有些鬱悶了,喃喃道:「早知如此,我就該及時變現的,比如辦個『紀念遼東郡公半身不遂一百日』的慶祝活動,大宴長安賓客,上門的至少得掏一百貫禮錢,不然坐小孩那桌去。」
「夫君又說混賬話,咒起自己來真是一點也不留情面呢。」
崔婕嘆了口氣,道:「過幾日妾身要收拾行裝,陪皇后出長安,赴洛陽,妾身又要與夫君分別多日了。」
李欽載一愣,這才恍然想起,崔婕好像也是三品誥命夫人,武后赴洛陽行宮祭祀農壇,崔婕是必須隨行的,金鄉也不例外,她雖被奪了縣主之號,可人家與滕王終究是父女,以金鄉的身份必須也要隨行。
沉默半晌,李欽載的嘴角越咧越大。
這不是巧了嗎這不是,今日白天還在跟李治探討已婚男人最幸福的事,還暗暗為李治高興。
結果到了晚上,幸福來得如此突然……
家裡的婆娘跟武后去了洛陽,自己獨自留在長安,豈不是……要翻天了?誰來按住我啊……
漆黑的廂房裡,崔婕冷不丁道:「夫君高興啥呢?」
「啊?我沒高興啊,正在醞釀對夫人依依不捨的愁緒呢。」
「夫君的兩排白牙在屋子裡閃閃發光,你管這叫『愁緒』?哼!你都快要樂出聲兒了!」
李欽載正色道:「真的是愁緒,每個人的體質不一樣,表達心情的表情也不一樣,你我夫妻多年,難道還不信我?」
「不信!」崔婕突然扭過身去,道:「夫君穿上衣裳,去金鄉屋子裡吧,她都等了半夜了。」
李欽載又驚又喜:「好卑鄙,居然用車輪戰,還講不講江湖規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