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他是李辰安。
首先他壓根就沒有去拯救這個國家的心思,因為這個國家存在與否和他毫不相關。
其次,這位燕國公所期待是維持而今相對平衡的現狀,等待那位昏庸的皇帝能夠某一天自發的醒來……這在李辰安看來實在是典型的理想主義。
這天下從傻子變成天才的只有自己這一個!
除非是那皇帝也被穿越而來的人附體。
理想主義這個東西會害死人。
李辰安可不想死,他還想著陪鍾離若水過這一輩子。
再說,在朝堂上和姬泰那老東西對著幹……姑且不說爺爺曾經的那些門生故舊的子孫有沒有這麼大的膽量,單單姬泰在朝中經營這麼多年所織成的那張巨大的網,是那麼容易被撕破的麼?
這不是魚死網破的局面。
而是自己死無葬身之地的結局!
「茲事體大,我還需要再想想。」
「好,老夫等你消息。」
李辰安離開了程國公府,他當然沒有去想這事,而是想逃離京都!
京都水太深。
就算要干點什麼,也需要再苟個兩三年!
在李辰安離開程國公府之後,程國公程靖庭的書房裡又走來了一個人。
這是一個老人。
很老很老的老人!
這個老人白髮蒼蒼。
他佝僂著腰,杵著一根拐棍,一顛一顛的來到了門前,而後似乎廢了不少力才抬起了腿才跨過了那道門檻。
他站在了書房中。
此刻的程哲已目瞪口呆——他是……早已被人們遺忘的懷國公!
他連忙站了起來,迅速的走到了懷國公的身邊,將懷國公攙扶著帶到了椅子旁,再扶著他坐在了椅子上。
懷國公雙手扶著拐杖,那張老臉上卻帶著一臉的笑意。
「如何?」
「那小子狡猾著呢,似乎沒那心思當官。」
「不急,他會選擇當官的。」
程國公一愣,「你這老傢伙這些年都沒離開過你那老窩,你怎麼知道他會選擇當官?」
「這很簡單,他只有這一個選擇!」
「……他如果非要和鍾離若水回廣陵城呢?難道將他給綁起來或者將他腿打斷?」
懷國公搖了搖頭,「鍾離若水不會回廣陵城,所以他也定會留下。」
「為何?」
「因為鍾離若水那丫頭的病,並沒有得到根治。樊桃花將她從廣陵城叫到京都,就是為了給她治病。」
程國公恍然大悟,卻又疑惑的問了一句:「就算是鍾離若水不離開京都,李辰安也大可和鍾離若水繼續住在花溪別院,那丫頭又不缺銀子。」
「你說的沒錯,所以……我還去見了一個人。」
「誰?」
「舊雨樓,商滌!」
「商滌就能左右李辰安的想法?」
「商滌不能,但長孫驚鴻或許可以。」
程靖庭久久沒有再問,他一直看著懷國公,這才知道這老傢伙並不是如大家所想像的那麼安分。
「盧皇后誕下的那孩子,是不是你派人給抱走的?」
「不是。」
程靖庭俯過了身子,低聲又說了一句:「你知道是誰!你也知道那孩子現在在哪裡!」
懷國公沒有說話。
他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顫顫巍巍的走到了書房的門口,望了望夜空中的那輪明月,「這些事,就別去操心了。」
「反倒是你要讓定國侯府注意一下長樂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