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鬧著玩兒的!」林寶珠努力讓自己笑的自然一些,沒人見到,她放在身側的手,早已緊緊握了起來。
她是對徐洲有好感的,徐洲家境不錯,人又長得好看,對她還好,如果沒有趙衛東,徐洲絕對是丈夫的上上之選,可她二姑給她介紹了家在鎮裡的趙衛東,雖然比她大了八九歲,且不如徐洲長得好看。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她的心一下子就偏了,誰想整天面對那些干不完的農活?誰不想去城裡過好日子當官太太?她知道自己的選擇沒錯,卻不敢這麼直截了當的告訴徐洲,便把鍋甩到了爸媽的頭上。
沒想到,徐洲不僅沒生氣,反而對她更好了,有什麼好吃的都偷偷塞給她,今天,徐洲來這一出,她一點也不生氣,反而,心底隱隱有些歡喜,她有一個體面的丈夫,還有一個死心塌地對她好的男人,哪個女人有她的能耐?
林寶珠長得好看,一雙杏眸顧盼生輝,瑩瑩一點淚光就是最大的武器,在趙衛東面前,那就是無辜的表現,在徐洲的面前,那就是隱忍委屈,可不就把兩個男人的心抓的牢牢地?
只是,她不懂,為什麼只是摔了一跤,徐洲的態度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樣一說,豈不是當著眾人的面打她的臉?
「媽,我們回家吧!」徐洲不管她思緒是不是有萬千變化,說了自己該說的話,便挽著周紅梅的手臂往外走。
周紅梅本來打算好好罵一罵水性楊花的林寶珠,見兒子悔悟了一樣,哪裡還顧得上她?巴不得兒子跟她斷的乾乾淨淨才好,又怎麼會往兒子頭上扒拉屎盆子?
「走,咱回家!」
周紅梅的心情很好,當然,如果能忽略兒子頭上那一坨血肉模糊的傷口的話就更好了。
剛出院子,徐洲的腳步就停下了,目光落在不遠處正在忙碌的人身上。
「走走走,趕緊回家把你頭上的傷口處理一下!」周紅梅順著兒子的目光看去,眼神立刻變了,二話不說,拉著兒子就走。
「媽,你等等,我有話要……」
「說什麼說?趕緊跟我回家,以後,你再敢跟林家的人牽扯到一起,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周紅梅根本不給兒子把話說全的機會,拽著兒子就走,在她的眼中,這林家就沒有一個好東西,老的老的不講理,小的小的不要臉面,想要過安生日子,就得離這家人遠一點。
「媽,媽,你別著急,我是真有事兒!」徐洲好不容易才掙脫老媽的桎梏,一臉嚴肅的看著他媽,「我真有事兒,不亂來,就說幾句話,你在這裡等我,我保證說幾句話就來!」
「……」周紅梅看著自己的兒子,一臉的不情願,相比於林寶珠,她更不願意兒子跟這一個扯在一起,可她也知道兒子的脾氣,遲疑了一會兒,到底還是妥協了,「那你去吧,我就在這兒等著,你快去快回!」
徐洲對著周紅梅燦爛一笑,這才頂著腦門上的傷口一步一步向另外一邊正在忙碌的身影走去。
林寶秀,那個他臨死之前唯一對他好的人!喜歡他喜歡了一輩子的人!
這會兒的徐洲心情很複雜,按理說,就憑人家上輩子對滿身狼狽的他不離不棄,他就該以身相許了了她一生的夙願,可……可重來一回,他再不願像上輩子一樣,草草以對自己的婚姻,所以,他決定,除了讓他娶她之外,他可以滿足她一個願望,哪怕保她一世無憂。
「林寶秀!」
正在切豬草的姑娘,聽到這一聲叫喊,這才抬起頭來,看著站在自己不遠處的大男孩。
徐洲也在看著她,十六歲的林寶秀,消瘦,面色蒼白,卻難掩她精美的五官,可這樣的一張臉,不僅沒有給她帶來半點榮耀,反而成了她的災難。
「有什麼事兒嗎?」女孩的聲音,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顯得略微沙啞。
徐洲看著她的目光,空洞,茫然,不見半點生氣,徐洲想起上輩子自己最後的日子,那個雍容大氣滿身富貴的女人,怎麼都沒有辦法將兩個人聯繫在一起。
「林寶秀,你有沒有什麼想做的事兒或者想要的東西?你說,我都幫你!」在林寶秀的面前到蹲了下來,徐洲語氣輕輕卻萬分堅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