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自己的女兒。
只能說再不好的人,對自己的親生女兒,那也是真心好的。
再說四妞她娘,她倒也不傻,也沒說直接就跑到西頭空地上去看。
她爬到一戶人家的柴火垛上,從柴火垛上頭偷偷探出腦袋,往空地上瞅。
就見空地上,除了日本鬼子以外,還站了好些個人,都是不願意離家逃難的村民,還有沒來得及跑的人。
正經不老少人呢,至少得有個二三十個吧。
關鍵陳家磨坊這個村子本來就沒多大,攏共一百來戶人家,大部分逃進山里去了。
還有一部分藏得比較嚴實,還沒被日本鬼子給發現抓到這裡來。
剩下的一小部分,才在這裡。
基本都是老弱病殘,有那年輕人,也不多。
四妞她娘這眼神早就不咋好使喚了。
一個是常年缺乏營養,加上過去衣服鞋襪都得靠婦女們自己做。
白天得幹活,沒那閒工夫做衣服啥的,只能等晚上夜深人靜,沒活兒的時候納個鞋底子,縫個補丁啥的,又不捨得點燈,眼睛熬得就不好了。
加上她曾經有一段時間痴迷於喝符水,那符水裡頭的成分,肯定不都是對身體好的,對人體的各項器官,難免就有些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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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這眼睛早就花了,看啥玩意都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
她伸長了脖子,使勁瞧,也沒瞧出來,空地上那幾個孩子,到底有沒有她的四妞。
這柴火垛,都是原木,用斧頭給劈成一塊一塊的,東北都管這個燒火的木材叫木頭絆子。
這東西堆這麼高,沒人碰還行,碼得整整齊齊,乾淨利索的。
看著就是個長方形,或者正方形的垛子。
可劉賢媳婦體重再輕了去吧,她也得有個七八十斤。
她這一爬到柴火垛上頭,東張西望,探頭探腦地四下撒摸,那柴火垛能架住她這七八十斤來回晃悠麼。
就聽見「嘩啦」一聲,柴火垛就倒了,散架子了。
木頭絆子散一地,四妞她娘這麼大個人,趴那木頭絆子上,特別顯眼。
看守西頭空地的這些日本鬼子端著槍就過來了,一瞅,邋裡邋遢一個老太太。
要是個花姑娘,那可多好啊。這麼個乾癟醜陋還埋汰的老太太,沒興趣。
拿槍扒拉四妞她娘:「八嘎,什麼地幹活?不說,死了死了滴呦!」
四妞她娘呲牙一笑,她也不敢得罪日本鬼子,怕他們一開槍,自己死了不要緊,可四妞沒了娘,誰還能像自己一樣疼她呀。
「我,好人,大大滴好人。」
「嗯?八嘎,起來,那邊地、站著地幹活!」
把四妞她娘給趕到村民那邊去了。
四妞她娘正愁不能到村民裡頭,仔細看看有沒有四妞在呢。
日本鬼子把她往那邊趕,她當然樂意之至。
結果過去一看,沒有四妞,四妞不在這兒。
四妞她娘沒在村民中間看見有四妞,心裡不由得一喜一憂。
喜的是四妞沒被日本鬼子抓到這裡來。
憂的是不知道四妞現在到底在哪裡,安全不安全。
她這一東張西望地,旁邊一個陳家磨坊的二混子賤兮兮地問她:「呦,大妹子,你找啥呢?跟哥哥說說,說不定啊,哥哥還能幫上你的忙呢!」
四妞她娘一瞅,這人她認識,要說這人還跟她曾經有過一腿呢,只不過這人是個無賴,偷雞摸狗就沒他不乾的壞事。
但她想著,賴好問問吧,萬一這人真能知道四妞在哪兒呢。
她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