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了趙進寶的話,一時間都不做聲了,激憤的心情冷靜下來,也覺得趙進寶說的話是有些個道理。
於是都愁眉苦臉地問趙進寶:
「那依你說咱們又該咋辦呢?你都說這狗官是真不做人呢,大老肥他們犯的案子,他們不說找大老肥那些人的不自在,倒是把咱們這些老實本分的人給盯上了。
這可上哪裡說理去呢!
大老肥他們也不是個人,犯了案子,得了錢財,他們倒是跑出去逍遙快活去了。
反倒是把咱們這些人給坑苦了。
他們那幾個不要臉的狗東西,咋就不咯嘣一下瘟死了呢!
個缺德鬼,著實是缺了大德了!」
「確實是真愁人呢!那老些個錢,全讓咱們掏,咱們就是砸鍋賣鐵也掏不起呀,這可怎麼是好呢?愁啊!」
「老趙大哥,你是打外頭來的,見的世面廣,經的事兒也多。
快給咱們出個主意,看看如何辦是好哇!」
趙進寶也嘆了口氣,他感覺自己今天嘆的氣,都快趕上他前半生所有嘆的氣多了。
勉強打起精神對眾人說道:
「我倒有個主意,就是不知道你們大家同意不同意?」
眾人正是六神無主的時候,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再者說,即便不同意,也得先聽聽是什麼主意再說。
於是紛紛催道:
「快說快說,您老人家見多識廣,主意必然是極好的。我們哪裡有不同意的道理。」
倒是有幾個獵戶,孤家寡人一個,沒家沒業的,直接就往後退了。
左右他們孤身一人,也沒個啥牽掛,把值錢的東西提前攏好了,往身上一帶,去哪個深山老林里還不待一陣子。
至於說官兵上不上來剿匪的,跟他們又有啥關係。
所以退到後頭,直接撒丫子就偷偷跑了。
像這樣的,趙進寶他們也只能裝做看不見。
人家沒拖累,又不想被狗官敲詐勒索,難不成他們還能像狗官一樣扣著他們,不讓人家走麼。
再沒那個道理的。
只是苦了他們這些有家累的人,在這兒有家有業,拖家帶口的,想走也走不成。
只能受這狗官的盤剝。
此時只聽趙進寶說道:
「承蒙你們信得著我,那我就略微說一說。
我是這麼想的,他們說讓咱們把大老肥劫走的七百兩銀票都由咱們出,那是不可能點事兒。
在座誰家大約有多少錢,咱們這些人心裡差不多都有數的。
就算是把咱們所有這些人全都給算上,剝皮抽筋,即便把骨頭渣子都給敲碎了,那也湊不出來這七百兩銀票。
你們說是不是這麼個道理?
所以我認為啊,這會兒倒莫不如各家各戶量力而行,多少拿幾個,大家湊一湊,看看到底能湊出來多少銀子。
然後把這些錢交到官府手裡,就跟他們說唄,就這些了,實在多一分也湊不出來了。
我觀那姓范的狗官,倒不是個特別貪的。
只要咱們賴好湊上些個,別太少了,多半他也就不追究了。
哎,只要他能不追究,那咱們不就逃過一劫了麼。
出了錢,以後日子肯定是要艱難些,但咱們不能只顧眼目前,還得往後看。
目前來說,給完錢,大家日子是都不好過了。
可如果不給錢,你們想想,真箇讓官兵打上來,即便咱們都逃進山里,那咱們的房子,包括房子裡的東西,豈不是都得讓官兵們給禍害沒了麼。
俗話說破家值萬貫,家裡的破東爛西,也都是咱們拿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