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都在那些道法妖術之上,又哪會有心思去管女兒的婚嫁大事呢!」
說到這裡,謝道韞的聲音語調變得遲緩起來:「幼度啊,姐姐我當年就是因為父母之命,出嫁別的世家,沒有跟自己真正心儀,喜歡的人在一起,所以才會有終身的遺憾,我不想妙音再走我當年的路,你明白嗎」
謝玄默然無語,當年謝道韞才情滿天下,不知有多少世家公子追求,而謝道韞本人看中的則是王羲之的第五子王徽之,兩人也算是情投意合,花前月下,早已經誓約三生。
可是當王徽之即將提親的前幾天,他有一天飲酒之後,突然想去見一友人,走到人家的家門口時,又突然命令打道回府,從人都非常奇怪,問是何緣故,他卻笑道:「趁興而來,興盡則去,有何不可!」
此事盡顯了作為王羲之的兒子,酷似乃父的那種灑脫與不羈神蘊,但謝安卻從此事認為王徽之為人缺乏定性,以後難成大事,於是生生地把謝道韞的夫婿從王徽之改成了王凝之。
經歷了此事的王徽之,最後出家為僧,而謝道韞雖然遵從了家族的命令,卻失去了終身的幸福,雖然和王凝之有了四子一女,但每次回謝家之時,都是鬱鬱寡歡,而看到大姐這樣神傷,謝玄也無話可說,只能一聲嘆息。
謝道韞抬起了頭,剛才的那股子憂傷之色已經蕩然無存,恢復了一開始進來時的那股子鎮定之色:「好了,劉裕現在是龍潛於野,還沒有發跡,我們這時候示恩於他,萬一他以後真的能出頭,我們家可保富貴,即使他中途失敗,起碼妙音也可得幸福,怎麼都不會虧的,至於別的世家的議論,嘿嘿…………」謝道韞的語氣一寒,「我相信劉裕終會實力打臉,讓他們前踞後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