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起了九九消寒圖,玉姝閒來無事,會在上面點一筆硃砂。
距離她頭次走入這個院落,至今也有十餘日了。
嚴璋忙著他的事,好像早就把她遺忘在這裡。
她倒也不著急。時而回虞家,時而在淺蘅巷,他沒有命人禁止她出入,她也不會莫名束縛住自己。
他來那天大雪封城。
車把式勸她別冒雪趕夜路回去,湊巧她就暫時留在了別院。
和衣臥在床內,細細數著哥哥入獄的天數時,外頭湧來侍婢們依次行禮問安的聲音。
翠屏慌慌張張地闖進來,「姑娘,嚴世子來了。」
玉姝已經起身,抓起在外穿的斗篷,剛披到肩上,又自嘲一笑,把斗篷丟了開去。——她這是在矯情什麼呢?
須臾之間,嚴璋已經走入。
夾棉帘子捲起,他長身玉立,跨步進來。
今兒穿的是件銀色玄狐滾邊大氅,發束鎏銀麒麟冠。裹著從外帶來的寒氣,從容不迫地踱步到稍間。
望見玉姝,他冷淡地點了點頭。
玉姝遲疑該不該上前,見他一轉身,徑直去了對面。
屋中傳來他微沉的聲線。
「我找本書,你睡你的。」
話雖如此,可玉姝躺在帳子裡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他就在左近,似乎沒打算靠近。似乎他就單純的就只為了那本書而來。
侍婢進進出出,奉茶遞水。
門聲步聲,翻書聲換茶聲,充斥在耳畔,一樣一樣都是那般分明。
不知過了多久,嚴璋再次開口。
語調中多了一抹從前沒有的戲謔。
「睡不著?」
玉姝騰地坐了起來,隔著紗帳,見他頎長的身影正在一步步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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