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滿山的落葉，景區公園是開放的，並沒有人阻攔，但進去的時候天已經黑透，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景區遊覽圖，用車燈照著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一塊巴掌大的所謂梯形的綠地，按照指示開車過去，翻過半座山，終於看見學校，果然是在一塊圓形的山谷裡面，因為有不少林中閃爍的燈火，有一條拐入山坳的板油小路，很窄，僅容一車通過，兩車會車，外側車輪都得下到路基旁邊的土路，嗯大概就那麼窄。
道路中間，豎著一塊藍底白字的牌子，上書八個大字：軍事基地，閒人勿進。
我下車挪開牌子，開車過去，又停車回來把牌子放回原位，開車沿著崎嶇的山路漸漸往山坳地走，走了大概一公里，車燈舔過彎道，眼前突然出現一道由雙重路障構成的哨卡，一個站崗的士兵看見有車闖入，馬上解下肩膀的步槍跑過來，伸手示意我們停車。
我停車，按下車窗探頭出去。
「沒看見路上的牌子麼，這裡是軍事禁區，請您立即回去！」士兵厲聲道。
「我找人，等我打個電話，好嗎？」我晃了晃手機。
「不行，這裡不許找人，如果要找人，請提前預約，讓裡面的人出來迎接，這裡不許長時間逗留！」士兵又說。
「跟他廢什麼話，直接進去不就完了。」張璇在副駕駛不耐煩地說。
「要文明嘛！」我掛檔，一邊慢慢往後退，一邊給203打電話，很快接聽，我說了這裡的情況，203讓我把手機給那個哨兵。
我停車，下車，高舉雙手，迎著緊張的哨兵的槍口走了過去：「同志，你們校長的電話！「
哨兵用槍盯著我的胸口，疑惑接過，馬上收槍立正：「是，校長！明白！」
說完，他將電話雙手呈還給我，向後轉，跑去跟同伴移開了路障。
又往前開了約兩百米，轉過一個彎角，這回看見真正的學校大門了，不鏽鋼的伸縮門，一台吉普車停在門口，旁邊站著一位背手士兵，遠遠地向我們揮手，應該是203派來迎接我們的人。
我沖他點了點頭，那個同志上車，伸縮門開啟，我跟在他車後面進了沒有門牌的學校。
感覺裡面有點像大學，而且是那種文化底蘊很深的大學，老樹、大樹很多，建築多很老舊，牆上爬滿了已經枯萎的爬山虎，但是看不見裡面有學員在活動。
連續繞過好幾棟這種低矮的辦公樓，吉普車停在一棟更小的二層小別墅前，我下車，那個軍官過來，也沒做自我介紹，直接掏出個遙控器按下，別墅一層的車庫捲簾門徐徐打開，裡面並不是車庫，而是一條向下的隧道，防空洞嗎？
看來是的，至少這是由防空洞改造的地下設施，下面是建築群，一共分為三層，格局跟普通的現代辦公樓差不多，穿過辦公樓中間的一個穹頂，耳畔漸漸傳來某種嘭嘭聲，又過了一條走廊，軍官推開走廊盡頭的大門，眼前突然出現個體育館似的空間，四周是觀眾席，但沒有人，下面的場地里，有八個拳擊台，每個拳擊台周圍都圍著不少穿迷彩服的年輕人，席地而坐，八個其中有六個拳擊台上，雙人對戰，都戴著護具，拳擊手套對撞，或者打在對手身上，砰砰直響，整個體育館裡至少有一百多學員，但只有這種聲音，可見學員的紀律性有多強。
我們進來的這一扇大門有些老舊，打開的時候，吱吱作響，成為安靜的拳館裡的噪音，吸引了不少學員轉頭來看。
「看什麼，繼續觀摩學習！」一個熟悉的聲音從看台高處的陰影里傳來，那幫溜號的學員馬上把頭轉了回去，是203，但我只能隱約看見她的身形，看不清臉。
「幾位，請！」軍官揚手示意我們去203那邊，然後就出去，關上了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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