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都走後,林寧長長出了口氣,一屁股坐在一把交椅上,隨手扯開領口。
為了做最純正的人,即使在盛夏,林寧的衣襟領口都會扣的嚴實。
現在沒了外人,他才不必再作假。
田五娘見他面色辛苦,起身為他斟了盞茶送至椅邊木几上。
林寧接過後一飲而盡,道了聲「再來一杯。」
田五娘也不作色,果真又去倒了盞來。
林寧復又飲盡,然後看著田五娘,忽地咧嘴笑了起來,無比燦爛
不知為何,看著林寧高興成這般,田五娘鳳眸中也閃過一抹淡淡的笑意。
林寧激動道「咱們發財了」
田五娘不解其意,林寧嘿了聲,道「走走走,先回房給你針灸。」
田五娘微微訝然,問道「我如今百脈俱通,還要繼續麼」
林寧正色道「你還好意思說你魯莽的用劍氣強開百脈,對經脈損傷多大我知道你距離宗師之半步之遙,甚至都未必需要再尋功法,只將你先前斬出的那劍琢磨透了,也足以媲美宗師。以那劍的威力,就算在宗師中,也不算弱手。可難道你就想止步宗師,不想試試做一名古往今來第一女武聖的滋味」
田五娘沒有理會林寧語氣中的誘惑,而是認真看著他輕聲道「沒有天級功法,是不可能練至武聖的。」
這中原天下,唯有三部天級功法,在三大武聖手中。
這等功法,除卻自幼親手培養的最看重的嫡系弟子外,連尋常兒女都不會相傳。
青雲寨又怎麼可能得到
林寧哈哈大笑道「要不,怎麼說咱們發財了」
說罷,他站起身,平視著田五娘有些迷惑的鳳眸,輕聲道「我七歲那年,你送了一件親手縫製的衣裳給我做生日禮物,可惜那時我心胸狹窄性情乖戾不懂珍惜。懂事之後,一直想要彌補你,但總覺得沒有什麼能彌補當年的罪過,直到我得到了這部天級功法雖然我寧願時光倒流,去撿起那件柔軟漂亮的新衣,但又做不到。所以,只能以這部天級功法賠罪。五娘姐姐,你能原諒我麼」
田五娘素來清冷的鳳眸漸漸微紅,看著林寧那雙清澈真誠的眼睛,終究還是沒忍住,滴下兩顆水珠來。
五娘姐姐這是寧氏還在時,要求林寧對田五娘的稱呼。
這一刻
心中百般滋味。
只是她素來要強,淚水滑落那一刻也垂下了眼帘。
林寧見此呵呵笑著,也未再逼她,而是溫聲道「走吧,先回家。我給你好好說說,是怎麼得到這部天級功法的」頓了頓又問道「你想不想聽你要是不想聽的話,那我就不說了。」
田五娘見他故意拿捏逗她,抬起眼帘微微白了他一眼。
這一眼,竟是說不出的嫵媚
玉馬山。
往日裡凶神惡煞小兒止啼的玉馬盜,今夜卻好似一群待宰的豬羊般,被三個從天而降的黑衣人強殺入山寨內,砍瓜切菜般殺的毫無抵抗力。
雖說今晚是因為山寨來了貴客,才疏漏了防務,因為玉馬盜們絕想不到會有人敢在貴客還在時動手,而三名黑衣人的武功之高之狠辣,也超乎了所有人想像
或用短槍,或用短刃,或用刺。
雖皆是短兵器,但三個身著夜行衣好似從地獄爬進玉馬山的黑衣人,卻在極短的時間內,連殺了玉馬山群盜上百人。
殺的整座玉馬山幾近崩潰。
玉馬山大當家的杜麗娘一張原本還算姣好的臉,此刻猙獰可怖,自眉角往下被劃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這張臉算是徹底毀了。
她看著還在縱橫恣意殺戮的三個黑衣人,眼中難掩驚怒,聲音尖銳悽厲道「我玉馬山和黑冰台井水不犯河水,你們憑什麼這樣欺負人」
一個手持三棱獨龍刺的黑衣人冷笑一聲,道「一群下三濫的烏合之眾,也配與我黑冰台談什麼井水不犯河水你玉馬山壞事做絕,頭頂生瘡腳底流膿從頭壞到了底,還敢如此不要臉喊欺負人」
罵罷,手中毒龍刺揮舞,又斬殺了兩個早被嚇破了膽奪路想逃的山賊。
而這個黑衣人,竟也是個女人。
杜麗娘聞言差點氣死,可是就算眼前三個惡鬼羅剎沒這般兇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