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進來了。
他單膝跪地:「臣薛京,參見皇上。」
「來,把蕭卿的豐功偉績,都說給朕聽聽。」
蕭敕心跳漸亂,慌亂中看向薛京,滿眼都是威脅,仿佛這樣就能震懾住他,讓他不敢亂說。
可薛京卻看都沒看他一眼,得到殷稷吩咐之後便從懷裡摸出個竹筒來,竹筒打開,是一張寫滿字的紙條:「元安十三年,蕭敕於科舉考場盜用蕭氏旁支子弟蕭正寧文章,有筆跡對比為證;元安十六年,為求升遷構陷上封,有當年書信為證;元安……」
「別說了!」
蕭敕打斷了薛京的話,他臉色漲紅,抖著手指著薛京:「你胡說,你這是構陷!」
薛京卻看都沒看他一眼,聲音仍舊四平八穩:「建安元年,借用權勢侵吞田產,有受害者賣地契書為證;建安三年……」
「我讓你別說了!」
蕭敕色厲內荏地怒吼一聲,朝著殷稷就跪了下去:「皇上,這都是污衊,臣絕對沒有做過這種事,臣沒有啊!」
殷稷已經坐回了椅子上,眼看著蕭敕聲淚俱下為自己辯駁,他姿態卻十分閒適,連語氣都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當真沒有嗎?」
當真沒有幾個字就在嘴邊,可蕭敕看著殷稷那張毫不在意的臉,卻怎麼都沒能說出口。
這一刻他才忽然明白,殷稷不是不敢動蕭家,不敢動他,只是不想而已……可現在對方想了。
他失了力氣,癱軟在地上。
殷稷此時才起身朝他慢慢走了過來,動作如往常一般親近溫和,甚至還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是說出口的話卻比數九寒天的風還要凜冽:「你說了不該說的話,朕容不下你了,蕭蔘知,告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