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了,除了諸位相公,女眷那邊來的人也很多,雖說園子已經圍起來,但長工們到底沒經過這些事我怕有些疏漏。」
方大同便起身道:「我跟你一塊兒去。」
鍾大管事便笑道:「那再好不過了,到時我撥幾個地方給你,你讓他們盯好地方就好。」
長工們能幹活兒,但眼神和心智肯定沒有方大同手底下那批經過訓練的人好,到時一個莊戶身邊給他配兩個長工。
一人動腦,兩人動手,更加萬無一失。
雖然方大同他們身有殘疾,但林清婉從未看輕他們,甚至有重要的差事往往都會先考慮他們。
所以他們從未放鬆過訓練,現在他們已經很少再為家計勞心勞力,幾乎每個人手下都帶了一批人,手腳不便利,那就管人,或做自己擅長的事。
也因此,他們一直占著優勢,他們的經驗便是他們最為寶貴的財富。
他們動作向來快,這邊宴席還未開,方大同便已經將任務分配下去,每個人都帶了兩個長工離開,負責巡視自己負責的區域。
於是姚時他們走進宴客的院子時便看到了一個斷臂的人正帶著兩個人站在一冊,目光炯炯的掃視過他們。
姚時腳步不停的往裡走,在林清婉的下座坐下後才問,「林郡主,外面那些身有殘疾的也是林府下人?」
林清婉一愣後道:「是,都是從軍中退下來的士兵,怎麼?」
姚時微微搖頭,「郡主大義。」
林清婉便笑道:「這是家祖遺訓,我不過是謹遵先祖遺訓罷了。」
姚時只是微微一笑,先祖遺訓,自然是想遵守時是遺訓,不想遵守時便不存在了。
何況,便是有先祖遺訓,但做到什麼樣卻是看個人,比如孟帝。
先帝走前也留下過叮囑,務必善待姬先生,不可勉強他,更不許驅趕勉強來江陵求學的學子。
孟帝前半生都遵守了這個遺訓,可現在……
姚時垂下眼眸抿了一口茶,抬眼就正好對上斜對面的趙勝。
趙勝便微微一笑,舉起酒杯對他微微示意,姚時禮貌的回以一笑,回敬一杯。
客人們陸續入座,男客與女客是分開的,女客在另外一個院子,但這裡也有其他的女客,除了林清婉,還有石賢和石慧。
姚時他們一開始疑惑為何這倆人會在這裡,但交談了兩句便隱隱有些明白過來。
他們談的是教育問題,姬先生的弟子除了出仕和回家繼承家業的,跟在他身邊的弟子多半都是從事的這個職業。
因此這個話題最安全不過,而論教育,石賢和石慧的見解不比盧肅差,學識也不差,她們既不特意表現,也不自卑自傲,只是平淡的交談卻能讓姚時等刮目相看。
林清婉便坐在上首不插話,靜靜地含笑注視他們說話。
趙勝一時插不進話,掃了林清婉一眼後便看向下方,目光在院子裡一一掃過,見來的人除了蘇州各大戶外,還有許多陌生的面孔,有年輕,也有年長者,他忍不住低聲詢問坐在身旁的周松,「周松,我看後面那些人眼生得很,不知是哪家的子弟。」
周松往後看了一眼便笑道:「不是誰家的,是在閱書樓看書的一些有識之士。」
周松同樣環視全場一眼,林清婉給出的請柬還真不少,除了府學,盧氏家學和好幾個私學的先生學生外,還給了閱書樓不少的請柬,皆是近來在閱書樓看書的人。
也不知她是以什麼標準選的人,有近來聲名鵲起的書生,也有名不見經傳,從未聽說過的生面孔,其中有讀書人,也有匠人,醫者,甚至還有一老一幼兩個農夫。
此時正束手縮腳的坐在後面的蓆子上,瞪著桌子上的飯菜都不敢動。
但林清婉卻很關注他們,在宴席過半,大家開始自由走動時,她親自把杜斯帶到兩人身邊介紹道:「我聽說杜先生於農桑上獨有見解,我是不太懂種地的,但這位老人家卻是種地的好手,這是他孫兒,識得幾個字,他聽說閱書樓中有農書,所以特意領著他孫兒來給他念農書。」
杜斯驚愕,他顯然沒見過這樣好學的農夫,所以只是一愣後便對著老人家恭敬的行禮,「那還請老人家多多指教。」
老人家慌忙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