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二十車,但您去看看就知道了。」親兵隱隱含著怒氣道:「大將軍,戶部那些人實在是欺人太甚了。」
項善沉著臉去看運來的糧草,他到達時,正有兩個參將發火的將車上的糧袋踢下,還把押運糧草的軍需官打了一頓。
項善沒說話,徑直走到糧袋前,看到倒出來的霉谷,臉色不由一沉。
他伸手抓起一捧,沉著臉問道:「一共有多少這樣的穀子?」
參將從車上跳下來,隱含著怒氣道:「只有四車是還能吃的陳糧,其餘皆是這種發黑的霉谷,大將軍,朝廷這是什麼意思,這仗到底還打不打了?」
項善攥緊了拳頭,道:「先將糧草入庫,我去找軍需官,此事你們不要管了。」
項敏連忙跟上,待回到帳中才怒道:「伯父,就是這樣您還打嗎?我知道您不願去梁國或蜀國,那我們就回鄉下去,不然您留在這兒,我真怕您沒死在戰場上,卻死在這些陰謀詭計之中。」
項善就揉了揉額頭道:「好了,只要陛下不罷免我,我就一日是主將,何況……」
他扭頭看向外面,沉沉的問,「我若是走了,這些將士們怎麼辦?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去送死嗎?」
他知道,若是陣前換將,那肯定會換上之前的宋濟。
以宋濟的為人,這些將士最後肯定都要上戰場填命,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情景,也是因此他才將兵馬分出去,讓他們迂迴後撤。
若大營果然出事,好歹也留下一點香火,可以讓大楚有東山再起的希望。
其實若不是軍中許多將士都不聽號令,他早帶人退出這一片了,雖然會失去城池,但只要人在,總能打回來的。
所以他必須盡力保住主將的位置,這樣他才能有所作為,才能保住大多數人的性命。
這次宋濟送來的糧食徹底惹怒了項善,他開始派心腹回京匯報,他知道有人在針對他。
不管是宋濟,還是梁國的手段,他先前沒有作為,不代表就沒有辦法。
項善開始反擊,他在楚國聲望極高,又有不少朝臣支持,楚帝想要一時換下他很難,反而被他帶回來的摺子霉谷轉移了視線。
不少大臣才知道宋濟這時候了還在發戰爭財,氣得不輕,紛紛彈劾起宋濟來。
楚帝也很生氣,本來都想嚴懲宋濟了,但朝中的態勢讓他心驚。
除了他的幾個心腹和宋家的人外,其餘人不約而同的都站在了項善那邊,不僅逼楚帝嚴懲宋濟給項善一個交代,還提議聽從項善的意見南遷。
前者還罷,後者卻是踩了楚帝的底線。
但出乎意料的是這次同意的人非常的多,甚至先前一直劇烈反對的人此時也贊同了,還列舉了不少理由。
楚帝向來是個強勢之人,說一不二,朝堂突然失控,這讓他震怒的同時也心懼。
項善對朝堂竟有如此大的影響力,他是何時說服這麼多人的,還有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
這事楚帝卻是冤枉項善了,說服他們的不是項善,而是姬元。
當然,姬元沒明說,只是和人下棋時會點評一下時事,他曾透露過,楚都早晚守不住,南遷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不遷,那就只是早晚問題而已。
項善說,群臣聽過後便是根據自己的利益反對,姬元說,他們卻過了腦子,開始仔細的斟酌思考。
最後發現局勢越來越壞,他們再待下去,楚都可能真的要保不住了,到時候他們這些當臣子的肯定也跑不了。
離開楚都是會失去很多,當如果不離開,人死了那才是真的一切都沒有了。
所以雖然痛惜不舍,這次他們還是趁勢提出南遷了。
可惜楚帝誤會了他們,更誤會了項善,他沉默了許久後問宋濟,「宋濟,你可認罪?」
宋濟冷汗淋淋,連忙跪下道:「陛下,臣冤枉啊,臣送去的糧食中是有陳糧,但都是能吃的,何況其中還有七成是新糧。臣真的不知道怎麼糧食到了大營卻都變成了這樣。」
「既如此,那就招項善回來問話,軍中事務暫由陳象代理。」
眾臣皆驚,連忙勸誡,「陛下,陣前換將是大忌,切切不可啊。」
「之前宋濟為主將,也是在
第469章 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