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置身於陡峭懸崖之上的求生者一般,搖搖欲墜,命懸一線。
他每一次呼吸都顯得如此艱難,儘管身體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但他的意志卻如同鋼鐵般堅不可摧,頑強地支撐著他繼續與命運抗爭。
遲時韻憑藉著驚人的意志力,在懸崖邊苦苦掙扎。
而在臨近崩潰的時候總會有給予致命一擊。
遲非晚和沈臨熙前往醫院,醫院的遲時韻在接受治療,在最豪華的病房裡,時不時傳來咳嗽的聲音。
路上,遲非晚還在觀察沈臨熙的反應,可她的臉上沒有流露出一絲悲傷,那黑色的墨鏡取下來,眼底也是一片清冷。
病房的房門被推開,這是逃跑三個月後,溫念辭第一次見到生病的遲時韻。
縱然是生得再如何帥氣,財富堆積如山之人,一旦被病魔纏身,也會被折磨得痛不欲生、苦不堪言。
只見他原本白皙如玉的面龐此刻變得毫無血色,蒼白如紙,那雙深邃迷人的眼睛,如今眼窩深深地凹陷進去,猶如兩口乾涸的深井,黯淡無光,而遲時韻本就擁有立體感十足的精緻五官,可這般病態之下,那些面部輪廓所形成的陰影之處更是將周遭襯托得越發蒼白。
溫念辭呆呆地站在病床前,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遲時韻如此的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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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在什麼場合,遲時韻表情管理都是最好的,除了在床上很少會失控,可這次病魔已經沒有辦法讓他能掌控情緒了。
「念辭......」遲時韻艱難地睜開雙眼,看到溫念辭,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溫念辭又重新戴上墨鏡,似乎只有這樣才不會被人看穿她所流露的情緒:「我們好好談談。」
遲時韻用盡全力抬起手,撫摸著溫念辭的頭髮,「你想說的,我會滿足你。」
一旁的遲非晚和沈臨熙看到這一幕,默默地退出了房間,給兩人留下獨處的空間。
溫念辭坐到遲時韻的對面,中間的花瓶像是將風景隔開是截然不同的氛圍。
溫念辭身上所流露出來的氣質完全不同,更像是以前運籌帷幄的遲時韻。
現在他更像是自己養大的玫瑰。
溫念辭深吸一口氣,直視著遲時韻的眼睛,說道:「遲時韻,我們離婚吧。」
遲時韻的手微微一顫,他努力撐起身子,聲音帶著一絲沙啞:「我答應你。」
溫念辭別過頭,遲時韻的回答在她的意料之內:「所以我不逃了。
明日我們就去民政局辦理手續吧,我不想拖。」
遲時韻的眼神漸漸黯淡下去,他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輕輕點頭:「好,我尊重你的決定。」
溫念辭站起身,最後看了一眼遲時韻,然後轉身離開了病房。
病房的門緩緩關上,仿佛隔絕了兩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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