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被遲非晚威脅的人,只有像千明珠那種階級的。
要想威脅和她同等階級,或者比她高一個階級的,很難。
遲逸之深深地凝視著遲非晚那對蘊含著水汽的藍色眼眸,他不禁回想起小時候,當他看到遲非晚的時候,她的眼神總是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他坐在沙發上,個子是要比遲非晚矮一點。
遲逸之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放到遲非晚的後腦勺,稍稍用力,猝不及防間,遲非晚與他的距離拉近。
遲非晚被迫彎下腰來,她那修長而纖細的手指輕輕地撐在了沙發沿上。她的目光與遲逸之那雙深邃而複雜的眼眸相對視著,仿佛在這一刻,時間都凝固了。
「晚晚,你現在還怕我嗎?還是說,你現在還討厭我嗎?」
遲非晚能夠感受到對方眼中流露出的情感,有審視、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
整個場面瀰漫著一種緊張而微妙的氛圍。
害怕?討厭?
遲非晚在心裡搖了搖頭。
有前者,可從未有過後者。
小時候陰晴不定的遲逸之,真的令遲非晚感到害怕。
可這半年的相處,遲非晚逐漸不再害怕遲逸之,就比如她現在竟然敢來質問遲逸之。
這要是換作從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遲逸之的目光就沒有從遲非晚身上移開過,試圖從她那漂亮的藍眸里看到自己期待的神情,結果他看到了的是躲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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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害怕?還是逃避呢?
「晚晚,你為什麼不回答?」
遲非晚垂眸,「三哥,你先鬆開,這個姿勢讓我的腿不舒服。」
遲逸之一愣,趕忙鬆手。
遲非晚站穩手,扯開話題,「三哥,如果以後發生這種事,我希望你能和我溝通,而不是擅作主張,還有,三哥,就當是小妹求你,把李雙最後的下場告訴我。」
「如果真的是我想的那樣……」遲非晚睫毛蓋住眼底的情緒,「我會愧疚的。」
若是在場的有沈臨熙,那她一定會罵遲非晚有病。
就連那時以牙還牙的遲非晚也會罵她有病。
但四年過去,誰都可能發生變化,遲非晚為什麼變化大?難道不該問當初那個把她關進地下室的罪魁禍首嗎?
為什麼她會在詩雅琪,為什麼李雙會有遲非晚如此殘忍,為什麼李雙會得此下場?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是遲非晚,而是遲老爺子。
可大家都會把罪過讓李雙一個人承擔,原因很簡單。
包廂里的幾人李雙一個人得罪不起,而包廂里的幾人也得罪不起遲老爺子。
所以網絡上,才會流行一句話,為什麼一切的因果都由我買單?
不是只由你買單,而是當今社會是個欺軟怕硬的社會。
弱肉強食這個道理,到任何時代都是同樣的適用的。
比如,你們小組的方案導致公司的項目出了問題,需要一個人擔責。
一個是公司的主管,一個是實習生且是無任何背景的實習生。
你們兩個人負責這個項目,你覺得公司會選擇誰來擔責。
無論導致公司項目出問題是不是這個小組的方案,可最終的結果擺在那裡,領導就會想到讓一個毫無社會背景的實習生來承擔。
損失一個公司主管,和損失一個實習生,二者相比較損失一個實習生,對於商人來說是不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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