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貝爾摩德和降谷警官微微一愣。
他們好奇地湊上前來,定睛一看:
果然,在那一片茂盛的草葉之下、黝黑的泥土之上,的確躺著不少被人連根拔起又隨手拋下,最終埋沒在這些草葉之間的小小草杆。
它們此時都已經顯得枯乾發黃,明顯是已經被拔出泥土不少時日了。
「動物閒著沒事可不會拔草。」
「這是人類活動留下的痕跡。」
林新一眼睛發亮地解釋道:
「你們再看看草地旁的這塊石頭,是不是很適合人來坐著休息?」
「這...」降谷警官理解了林新一的意思:「你的意思是,之前有人坐在這塊石頭上發呆休息。」
「然後又因為閒著無聊,拔斷了這些草葉?」
「沒錯。」林新一點了點頭:
只有人會閒得蛋疼幹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
而這個曾經無聊到在這裡坐著拔草解悶的人,很有可能就是...
「就是兇手,或者是死者。」
「我之前猜測過,兇手和死者可能都對這片山林比較了解。」
「他們有可能是事先約好各自上山,然後在這個地方會合的。」
「而既然是兩人約好在這裡會合,自然就會有人早到,有人晚到。」
「早到的人就可能坐在這塊石頭上休息,時間長了等得不耐煩了,就可能閒著無聊,順手拔掉面前的幾株草葉。」
這處人類在此休息、等待而產生的痕跡,更加印證了林新一之前的猜測。
他認為兇手和死者是約好了在這裡見面。
而其中一人較早趕到現場,並坐在這塊石頭上面休息等待。
「這...」降谷警官覺得林新一的這個猜測過於天馬行空。
漏洞一找就能找到,比如說:
「林先生,你怎麼就能確定,這幾株草葉是案發當時的兇手、或死者休息時拔的呢?」
「要知道前幾天群馬縣縣警也剛來過這裡。」
「這幾株草說不定是他們勘察現場累了,坐在這休息時拔的。」
「還有那些發現屍體的登山客...他們也來過這,也有可能坐在這裡休息。」
「這兩種說法我能排除。」
林新一語氣平靜地說道。
只見他微微蹲下身子,揪起一株草葉說道:
「這玩意叫小蓬草,也叫加拿大飛蓬。」
「它是原產自北米洲的入侵物種,如今已然廣泛分布於東亞各國的山林野地。」
小蓬草在國內也分布極廣。
林新一曾經在一起野外勘察中利用過這種植物作為破案線索,所以他對小蓬草的生長習性還算比較了解。
「這種小蓬草成年階段可以長到70~130cm,甚至更高。」
「但我們現在看到的這片小蓬草普遍只有10cm左右,尚且處於幼生階段。」
「而這幾株被連根拔起的小蓬草就更短了。」
「它們在被拔起之後就停止了發育,所以相比於周邊已經發育到10cm的同期小蓬草,這幾根被拔斷後的枯黃草莖,最長也只有4、5cm。」
「這...」降谷警官很快就明白了什麼:「林先生,你的意思是...」
「用這些乾枯草莖的長度,和那些始終正常發育的草莖高度做對比,就能大致判斷出,那幾株小蓬草被人連根拔起的時間?」
「沒錯。」林新一不賣關子地解釋道:
「小蓬草草生長期約6個月,每年3月下旬葉莖嫩,莖長2~4cm,4月上旬莖長5~10cm。之後才進入成長期,生長迅速。」
他背的還是國內某地的數據,照搬過來肯定會有誤差。
但現在能有個大致時間範圍就夠了,誤差大一點也沒關係。
而這片山區過去一個月的氣候變化,正巧也與作為林新一數據來源的國內某地,每年3、4月份的野外氣候差不多。
所以林新一也就把數據照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