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張寫滿淡然的小臉瞬間一垮。
緊接著就唰地白了下來。
這倒不是被嚇的。
學過解剖學的她可不會怕屍體。
但是...她怕蟲子。
尤其是在一堆蠕動的蛆蟲抱團聚集在一起,在屍體高度腐爛的臟器里爬進爬出的時候。
這畫面要遠遠比單純的屍體更有衝擊力。
而這也正是不少年輕人入行後覺得自己被法醫劇忽悠了的原因——
法醫劇里的屍體要不沒有特寫。
有特寫鏡頭的也一般都比較「乾淨」。
而法醫真實工作里,卻經常要接觸這種高度**、潰爛變形、身上爬滿無數蛆蟲的噁心玩意...
所以懂解剖學,並不就等於法醫。
灰原小小姐現在就被嚇麻了。
「別看。」
林新一默默地伸手捂住了懷裡那小傢伙的眼睛。
「我說吧...」
降谷警官無奈一嘆:
「這真不適合小孩子看。」
「嗯...我不看了。」
灰原哀總算乖巧地點了點頭,然後...
她在林新一懷裡翻了個面,轉過身跨坐在他的大腿上,又順勢把小臉埋在了他的胸口。
人還是沒走。
眼睛倒是沒在看了。
但小耳朵還機警地豎著。
「我想聽林新一哥哥破案。」
趴在林新一懷裡的灰原哀,非常坦誠地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降谷警官:「......」
你那是想聽哥哥破案嗎?
你那是在想哥哥!
降谷警官愈發意識到,這位小姑娘的變態問題有些嚴重。
「好吧....」他努力將注意力放回到案件本身:
「林先生,這裡是本案的相關資料。」
說著,降谷警官低頭看向照片上,那具面部軟組織幾乎完全消失殆盡,根本沒辦法分辨其容貌身份的無名屍體。
這副死後血肉被蛆蟲啃食殆盡的慘像,令他眼中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複雜。
但他還是很好地壓抑住了自己的情緒。
又正聲向林新一問道:
「我們需要知道...」
「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廣田雅美。」
降谷警官提出了他們公安的請求。
而這一次,以往總能輕鬆幫忙解決問題的林新一,卻連文件都沒仔細看就先搖了搖頭:
「這個我可不能保證。」
「在這種屍體晚期**、軟組織消失、高度白骨化的情況下,我們法醫能起到的作用,其實相當有限。」
「如果只是從屍體出發的話,我最多能幫忙判斷個年齡、死亡時間什麼的。」
「剩下的得靠你們公安自己。」
確定屍源向來是無名屍案中最讓人頭疼的一部分。
屍體本身能做的文章很少。
法醫能做的除了確認死者年齡、性別、人種和死亡時間,就是分析死者衣著、隨屍物品,刻畫死者身份、職業,縮小屍源查找範圍。
前者只考驗技術,後者卻很看運氣。
要是死者穿得很普通、很大眾,身上沒有啥限量款包包、限量款球鞋什麼的,排查起來就會有些難以下手。
而如果只知道死者年齡、性別、人種、大致死亡時間,沒有其他線索的話...
那就只能跟該時間段內各地警方上報的失蹤人口做比對,一一讓符合特徵的失蹤者家屬來做dna比對,看看能不能正好撞上。
實際上還是碰運氣。
所以林新一看了一眼照片上的屍體,馬上就很實在地提前提了個醒:
自己能力有限,真不一定能破得了這種在未來都是頂級難度的無頭命案。
「我知道。」
降谷警官倒是沒有為林新一的失敗主義言論而失望:
「其實您能幫助判斷這具屍體的死亡時間,就已經能幫到很多忙了。」
「我們請來的驗屍官...」
「都沒有這個能力。」
在林新一出現以前,這個世界可以說就幾乎沒有真正的法醫存在。
法醫都是出來打龍套的,能給偵探提供一些無關緊要的線索,幫忙驗驗毒藥、查查指紋dna什麼的,就已經算是有不少戲份了。
所以即使是曰本公安這種強力部門的法醫,能力也非常有限。
他們都習慣了被名偵探,或降谷警官這種堪比名偵探的大佬帶飛,漸漸地也就習慣了當背景板,無法獨當一面。
而判斷晚期**屍體的死亡時間,又是難點中的難點。
這道題對那些水貨驗屍官來說的確不好解。
所以也就只有來求林新一了。
「但是...」
林新一仔細看了看那屍體的照片,卻又無奈地搖了搖頭:
「說實話,就這起案子而言...」
「光是判斷大致死亡時間,我都很難保證準確。」
「這...為什麼?」
降谷警官有些不解地問道:
「林先生你不是懂得利用法醫昆蟲學來判斷死亡時間的知識麼?」
「我聽說上次群馬縣發現的那具幾乎完全燒焦的屍體,就是您...」
「不一樣。」
林新一知道,降谷警官說的是那起「赤**火祭殺人案」。
那起案子裡的屍體已經被焚毀到了完全無法依靠常規方法來判斷死亡時間的地步。
是林新一通過解剖驗屍,從死者軟組織層厚實、抗高溫能力較強的菊部地區,發現了從大火中倖存的蠅蛆幼蟲,才成功判斷出死者死亡時間的。
降谷警官知道他曾經露過這一手。
而這個案子裡的屍體上,又正好有著這麼多「小可愛」。
難道就不能故技重施,利用這些蛆蟲來準確判斷死亡時間麼?
「這次的情況真沒這麼簡單。」
「上次那個案子裡的屍體只是早期**,屍體體內的蛆蟲也只發育到幼蟲階段。」
「而蠅蛆在幼蟲階段,長度每天會增長0.10.2mm不等。」
「利用這樣的原理,我們才能在早期**的屍體上,直接利用蠅蛆幼蟲的生長長度來判斷死者死亡時間。」
「可這具屍
第526章 灰原小姐不想寫論文(二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