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別和她計較。」說著,從懷裡『摸』出一角銀子,偷偷塞到夥計手裡。
夥計『摸』到銀子,臉『色』稍緩,近前一步,湊到張繼賢耳邊說道:「不是小的不讓爺進去,我們老爺說了,不是認識的人不能進去,怕是官家的人知道了,鬧到上面不好看。」
張繼賢呵呵笑兩聲,說道:「小哥看我是官家的人麼?你也聽出來了,我們是南邊來的商人,來京里販茶的。只是我這『女』人天『性』好賭,聽說這裡有個賭場,非要來湊湊熱鬧。不怕小哥笑話,我天生有些懼內,也拗不過她,由著她玩兩下,我們就走了。一個『女』人,總不至於是官家的人吧。」說罷,又從懷裡『摸』出一角銀子,塞到夥計手裡。
眼見白『花』『花』的銀子到手,夥計只好說道:「爺要進去,只有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後,我家老爺要來查看,被他瞅見了,小的要被責罵。」
張繼賢說好。
張繼賢和紅翠下了樓梯,下面是個暗室。他們推開暗室的『門』進去,裡面豁然開朗。廳內足有三五間內室那麼大,廳內燃著十幾根巨燭,照得滿廳豁亮。廳室正中間是櫃檯,管換籌碼,裡面兩三個夥計忙得團團轉。櫃檯前面搭了一個台子,上面有三五個丫頭,穿得妖妖『艷』『艷』,彈琴撫箏唱著小曲兒。廳室裡面,一堆人一堆人圍著,或擲骰子猜大小,或賭牌九,或『摸』骨牌,甚至還有一些有錢賭客在專『門』的雅間裡賭妓。七八個妙齡『女』子,顰顰婷婷地站成一排,有兩個或三四個賭客押賭,贏了的選一個『女』子過去。
紅翠長在宜『春』院,這種事情自小見慣也不覺得怎樣,只是張繼賢聖賢書讀多了,這般場所卻聞所未聞,乍見『春』光旖旎,不由得感慨萬千,世上竟然還有這等『花』天酒地之所?
紅翠躍躍『欲』試,拉著張繼賢就要玩骰子去。張繼賢低聲說道:「我們可不是來賭錢的。」
紅翠說道:「不賭錢怎麼拿到證據?干站著行麼?」
張繼賢聽她說得有道理,也就不加干涉。紅翠拿出兩錠銀子,興頭頭跑到櫃檯上換了籌碼出來。張繼賢從她手裡『抽』出一張籌碼來,見上面左上角寫著一個陳字 。原來,每家賭莊都有自己的籌碼,也會在上面做上自家標記。張繼賢心道,先將這籌碼藏到懷裡,等回來上奏皇上時也好拿出來做證據。
一個小廝見紅翠換了若干籌碼,殷勤地拿過來一個特製盤子,讓紅翠將籌碼放到盤子中。紅翠端著盤子,直奔猜骰子大小的桌上。這招功夫她在順天『女』牢時練得『精』熟,其中機關一聽就知。…
張繼賢不知其中玄妙,只得跟著她過去。
只見一對人圍著一個莊家。這個莊家手裡拿著一個骰盅,手腕純熟地上下左右翻滾,眾多賭客湊耳傾聽。等莊家放下骰盅,問道:「猜大猜小?」
只聽有人說猜大,有人說猜小。猜大的將籌碼押到自家大字上,押小的則將籌碼押到小字上。紅翠細細一看,這大小二字也有些意思。雖說她不識字,但跟著格格這一兩年來,一些個簡單的字也算認識了。再說這兩字是賭場常用,紅翠極其聰明,自然一學就會。這個大字不是好好的大字,卻是一個大雕的模樣,而那個小字,可是個小麻雀的樣子,倒也一看就知。
紅翠聽那骰子滾動聲,只怕是個三點。三點自然是小了,她撇眼見大多人都押到麻雀身上,一臉穩『操』勝劵的樣子。莊家看看賭客的押注,問道:「你們可押好了?」
眾賭客頗不耐煩說道:「怎地沒押好?快亮骰子!」
莊家正要亮骰子,這時,紅翠擠進去,說道:「我押大!」說著,竟將盤中所有籌碼都押到大雕身上。
眾賭客見突然冒出來一個容貌俏麗的姑娘,一時都有些暈怔,又見她將盤中所有籌碼都押到大上面,不由好心說道:「姑娘,明明是小,你怎麼押大?」
紅翠呵呵笑道:「我自押我的,和你們有什麼關係?要不你們都來押大好了。」
眾位賭客見她不識抬舉,也就不攔著她,心道,等一會兒開了,小丫頭就知道輸得多慘了。
莊家用一種莫名的眼神看了看紅翠,再次問道:「你們可都押好了?小姑娘,說你呢?想好了沒有?他們都是老手,聽的再不會錯,你現在換還來得及。
第0249章 骰子裡灌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