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下去,妹妹這麼一走,好不掃興。」
紅翠哎呀一聲揉著肚子翻滾在地上,一臉痛苦,嘴裡直喊痛。紅翠鬧的動靜最終驚動了肖媽媽。肖媽媽推門進來,見紅翠如此情形,大驚失色,急忙蹲下詢問紅翠道:「姑娘這是怎麼了?莫不是吃壞了肚子?這可怎麼辦?我叫人給姑娘找個大夫來?」說著,就要急沖衝出去找大夫。
紅翠急忙拉住她,艱難地說道:「媽媽快別叫大夫,說出去丟人。那日我和一位公子酒醉亂---性,不小心有了,我想這是要小產。媽媽也別管我,快找一乘小轎,送我回錦繡瀾。我家公子自有妙方。」
此刻,青絲卻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和肖媽媽一起攙扶著紅翠出門上轎。
三家巷胡同一所破舊的院子內,沒有什麼左右廂房,更沒有前院後院廳堂,正前方只有一間屋子。進去這間屋子,只有一案一幾還有一張舊床,上面鋪著一床露出棉絮的被子。俗話說京官難做,更何況是像張繼賢這樣清廉的京官。別的京官多半等年底從地方官那裡收一些炭敬,可張繼賢呢,別人好心送進來銀子,都被他罵出去了。甚至還要上奏揭發別人為官不正。這一來,誰還敢進門送銀子啊?以後,別人都知道他是京師第一怪官。
這個時候,他卻趴在那張案几上寫奏摺。奏摺卻是這麼寫的,臣張繼賢今有一本參奏:臣張繼賢原為御史。身肩有為民請命,查處官員貪賄之責。近聞順天府尹馮廣才有貪污公銀之實,並僱人殺凶滅口。臣雖沒有確鑿實據,但請皇上明查馮廣才。如確有其事,請皇上聖裁!
寫完奏摺,他又重新查看一番。斟酌了好一番,才把奏摺封好,這時天還沒破曉。張繼賢長長地打了一個哈欠,伸了個懶腰,站起來尋覓一番可有能吃的東西。可是屋內空空。連個硬饅頭沒有。門外傳來賣豆汁的叫賣聲。他翻看了一下衣袋,摸出幾文錢,去門外買了一碗豆汁草草進食。
看看天色,差不多就是上早朝的時候了。他沒有轎子,也沒有馬匹,只能步行過去。走了將近小半個時辰,張繼賢來到東華門,進入後穿過景運門。來到乾清門。此時,各大府院大臣都恭候在這裡,其中就有馮廣才。馮廣才見誰都笑眯眯的。似乎跟彌勒佛一般,到處攀交情。
見張怪官到,馮廣才親切地寒暄道:「張御史早啊。這麼冷的天,您也不說多穿件衣服,看把您給凍得,要不先披上我這件?」
張繼賢擺手說道:「我卻不像馮大人一般出門有轎子。抬腳有驢子,張某出門靠的都是兩條腿。也不怕什麼天寒地凍。」
馮廣才見話不投機,也沒多說什麼。依舊笑眯眯地和他人搭訕去了。
這樣又等了小半個時辰,差不多卯時已過,這皇上怎麼還不出來啊?大臣等得有些心急,紛紛問道,皇上今天是不是有事不早朝了?
就在大臣議論紛紛的時候,從宮內走出一個太監,卻是大名鼎鼎的夏公公。夏公公手拿佛塵,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目無表情、視若無人地走出來。大臣知道夏公公必是來宣旨的,急忙鵠立靜聽。
這夏公公先是清了清公鴨嗓子,然後緩緩念道:「今日皇上聖體欠安,早朝免了,眾臣退吧。」
一聽此語,大臣抖抖衣衫,謝恩之後先後離開。夏公公宣完旨,轉身也要離開。馮廣才故意先走一步,在宮門拐角處攔住夏公公,作個揖,打個禮,笑問夏公公近來可好。
夏公公低聲說道:「最近宮內沒什麼事,皇上做晚上和宜妃娘娘多喝了幾杯,早上還沒醒呢。」
馮廣才隨手從懷裡摸出一件物事,偷偷塞給夏公公,說道:「還請公公多給操心。」
夏公公臉上笑靨如花,回道,那是那是,轉身徑直離開了。
離開的大臣中,自然有張繼賢御史。他見早朝散了,身上的奏摺還在懷中揣著呢。心中當心不下,自去遞了奏摺,這才慢慢轉回家補覺去。
過了一頓飯時候,乾隆皇帝才從宜妃處出來。他坐金輿來到太和殿,開始批示奏摺。這一看卻第一眼看到了張繼賢的奏摺。他乍一看奏摺,心中自思,馮廣才一向為人和善,處事平和,不成想卻是這麼一個奸人。他剛從政,雖不像父皇那樣嚴酷,但也不能容這種貪官小人。這麼一想,就要下旨嚴辦馮廣才。轉念一想,此處也說到,是風聞奏事,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