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早晨六點鐘。
王小飛走出窩棚房,從草葉上收集了點露水,簡單洗漱一番後,便朝著村里走去。
地窖里培育的菌菇,都已經成熟。
他準備回村借個三輪車,運輸到鎮子裡去賣掉。
但剛拐進自家所在的街道,就聽到了一陣陣刺耳的罵街聲。
「是哪個死了爹娘的王八羔子乾的,給老娘滾出來!」
「缺了個大德的,對老娘不爽光明正大講出來啊,砸我家玻璃,撬我家的門算是怎麼回事!」
「給我等著,讓我查出來是誰,一定撓花你的狗臉。」
叫罵聲很熟悉,王小飛幾乎想都沒想,就肯定這是田雅蘭扯著嗓子喊出來的。
他不由著加快了腳步,很快來到了家門前。
抬頭看去,木製的大門上,除了有兩個不規則的窟窿外,兩側門扇荷葉的位置也已經糟爛不堪,有著很明顯被撬過的痕跡。
以至於,在沒了荷葉拉扯之下,兩扇大門已經偏離原本的位置,一扇倚在了牆邊搖搖欲墜,另外一扇則已經躺在了地上。
王小飛順著中間的空隙走進去,赫然看見,院子裡有幾塊大石頭,還有幾個塑膠袋,隱隱間有著惡臭味傳來。不用想也能知道,那袋子裡的都是污穢之物。
而屋子以及木門上的玻璃,也被砸壞了七八快。
玻璃碴子落在外面的窗台和地上,顯得極為狼藉。
田雅蘭披頭散髮的站在院子中間,兩手叉腰憤怒大罵。
站在屋門口的柳雅晴,臉色也不大好看,正拿著掃帚清理地上的玻璃碴子。
王小飛皺眉問道:「這是怎麼回事?誰砸的?」
田雅蘭一肚子火正沒處撒呢,立馬陰沉著臉罵道:「你長眼出氣呢?看不出這是有人來砸玻璃砸家了啊?至於是誰砸的,我要是知道,還用得著在這罵街嗎?」
柳雅晴上前道:「媽,姐夫也是好心問問嘛。」
「好心個屁,沒準還就是他砸的呢!」
「我?」王小飛無語道:「我瘋了啊?閒著沒事砸自家玩?」
田雅蘭怒哼道:「之前,你每天雖然很忙,但也都是早出晚歸,並且接連兩年多家裡也沒出什麼事,可偏偏,就在昨晚上你夜不歸宿的時候,家裡就被砸的這麼滿地狼藉了!」
王小飛挑眉:「就因為我昨晚上沒回來,這事就跟我有關了?」
田雅蘭點頭:「沒錯,不然你為什麼早不回來晚上回來,偏偏選擇昨晚上夜不歸宿?」
王小飛忽的氣笑了:「我是因為實在不想看你的臉色,昨晚上才待在桃園窩棚房裡過夜的。」
田雅蘭冷哼道:「就憑一句不想看我的臉色,就想逃脫責任?我的臉色,這兩年多你都看過來了,還差再多看一晚?
要我說,你分明就是以此當藉口,想對我恩將仇報,趁著夜深人靜撬門砸玻璃來嚇唬我。」
「媽,我覺著姐夫不會做這種事。」
柳雅晴放下笤帚走了過來,又說道:「這裡不僅是咱的家,也還是姐夫的家,縱使他因為您的一些難聽話,對您有些不滿,也沒理由來砸自己的家啊?
況且,這幾年裡里外外,家裡的事物都是姐夫再做,將門窗砸壞,院子裡搞得如此狼藉,最終不還是都得他來處理嘛,他又怎麼可能單純為了嚇唬您,給自己增添那麼多的麻煩事呢?」
聽到這,王小飛笑道:「還是雅晴明事理。」
田雅蘭往地上吐了一口:「呸,你少拿我女兒當擋箭牌!你說不是你,有證據嗎?」
王小飛反駁道:「那你說是我砸的,有證據嗎?」
「當然有了,你這幾天表現的很反常,以前我罵你幾句,你根本就不會頂嘴反駁,可這幾天,我還沒開口呢,你就先來勁了,
不僅一而再再而三的跟我頂嘴,也還趁著我午休時,偷偷躲門縫裡偷看我,甚至還想占我的便宜。
當我識破你的心思後,你非但不知收斂,更還詛咒我得了什麼癌症!」
田雅蘭越說越氣,表情則是越說越委屈,稍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