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時用。」這一出去,針灸又要停了,若總是這樣,還真是個麻煩。
這裡沈數一直把桃華送出城門不說,宮裡太后卻陰沉著臉砸了一隻用了沒幾天的玉碗:「她真是好大膽子!」
青玉彎腰去收拾地上的碎片,小聲道:「或許皇后娘娘只是拿去備用,並不曾真的……」這話說到一半她自己也說不下去了,皇后偷了秘藥去,不用只是放著?只有傻子才會信吧。
太后當然不是傻子,臉色沉得能刮下一層霜來:「她定然用在了袁氏身上!」這才是她最憤怒的事情——袁氏能不能生是小事,可她當時明明已經跟皇后說過,袁氏這個孩子必須要容下,皇后卻陽奉陰違,竟私下裡偷了她的秘藥拿去下給袁氏!從什麼時候開始,皇后竟然已經不聽她的了,而且,還能做戲得如此自然,連她都瞞過了?
想起這些日子皇后那刻薄嫉妒的模樣,與平日裡根本沒有任何異樣,太后就覺得心裡有些發涼——皇后幾時這樣會演戲了?
其實皇后不怎麼聽話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比如說蔣梅華那次小產,她就與太后意見不同。太后原想著叫蔣梅華生下來,養在皇后宮裡,可皇后卻直接去弄了只貓來。然而那時皇后是很明顯地表現出不願,之後不待太后壓服她便做了這事兒,從頭到尾,她的表現太后都看在眼裡,心裡也明白蔣梅華這一胎保不住。
可這次,太后幾次有些擔憂,可皇后的表現總是及時合理地嫉妒和刻薄,太后竟然根本沒有看出端倪。一直以來她總覺得皇后在她掌握之中,到了此時才突然發現,皇后已經不是原來那個她了如指掌的皇后了。
青玉小聲道:「但郡王妃也沒診出什麼端倪來……」
&可小覷。」太后冷冷地道,「蔣氏現在或許未曾診出什麼來,但她將趙氏的醫案也一併取去,只怕已經疑心了。」
青玉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郡王妃年紀雖輕,醫術卻出眾,別人診不出來的病,她未必就診不出來。
太后略有些煩躁地拍了拍座椅扶手,片刻之後冷聲道:「把袁氏這一胎處置了吧。」
青玉怔了一下,一時沒反應過來:「娘娘——」之前不是一直說要保這一胎嗎?現在若是怕人發現,不是更應該保住嗎?
太后瞪了她一眼:「不趁著蔣氏離京這些日子處置了,難道等她回來嗎?」難得有這麼個機會,讓她把蔣氏支了出去,自然要快些動手了。
青玉有些事是不知道的,但她卻知道,袁氏現在就有小產跡象,多半是皇后下藥的量不對。這秘藥必得每次只用少許,才能不落痕跡,可若是用得多了,難保不被診出來,想當年賢妃那一次,她就是心急了,險些被人拿住把柄,若不是及時有了對策,現在坐在太后這位子上的,也未必是她了。
說起來,或許於家真的是跟蔣家犯沖呢,當年給賢妃那個賤人診治的,不就是那個蔣小太醫嗎?竟然真讓他把那母子兩個都保住了!如今那個野種還出落得一表人材文武雙全,若不是最後賢妃死了,那野種也落下了眼疾,先帝臨死之時會不會突然起意立他做太子,還不好說呢。畢竟殷家人手裡有十萬西北軍,真要是來個奉旨擁立,又有她的把柄在手……
直到如今,太后想起當年的事來,都覺得有幾分後怕。那時候她也還年輕,就如眼下的皇后一樣,遇事也沉不住氣。豈不知有時稍稍疏忽大意一點兒,或許就會釀成大錯!皇后如今上頭有她護著,不知是多大的福氣,自己還不知珍惜。想當年,她上頭有誰?老太后根本連先帝都不喜歡,更不必說她這個庶子媳婦了,不給她下絆子就是好的。幸而老太后身子不好,沒幾年就去了,她才真過上了自在日子。
&時候亂不得啊……」太后喃喃地道。宮裡連個皇子都沒有,於家就是有心擁立,又擁立誰呢?皇帝有兩個弟弟,一個沈數不必說了,另一個正親王,當年是二皇子,但因為體弱多病,所以立皇子無望,如今頂著個親王銜閉門不出,在家裡享清福,別說朝堂上沒有他的聲音,就是京城裡如今還知道正親王的都不多。
不過說起來,雖然正親王身子最弱,如今卻就是他有兩個兒子,雖然年紀還小,身子似乎也並不怎麼健壯,但畢竟也是有子嗣的,倒比兄弟們更強些。
只要陸寶林生下兒子就好了。太后的心思不由得飛到聽雨
190.不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