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發。
而她身後的南星卻對典璧這番話感到十分氣憤,她戟指怒目,斷聲喝道:「你!」
這一次,竹茹也忍無可忍了。在她二位聽來,鐵鷂子典璧分明就是詆毀祁門中傷祁穆飛,這是她們無論如何都無法容忍的。
「你,你什麼!告訴你,老子不怕你,也不怕你,更不怕你家那位傅粉小兒祁穆飛!」鐵鷂子拿著兇橫的目光在南星和竹茹二人身上先後一掠而過,還惡狠狠地故意大聲叫喊起「祁穆飛」三個字。
那挑釁的眼神,那可怖的臉面,不時抽搐的臉頰帶動右邊的眼瞼也跟著顫動了兩下,這種面部反應給人的直接感觀是,他是個性情暴躁的人,他不善於控制自己的情緒,還很容易為自己的情緒所支配。此刻的他就好似一塊爆炭,半點火星子都能火冒三丈。
吳希夷怎麼也沒想到最後點燃這把火的竟是竹茹。
「祁爺名諱,豈容你輕侮!」
竹筅凝風,其勢逼人。
風過鐵笛,嗚咽中鳴。
鐵鷂子仰天大笑一聲,於嘴角處露出陰獰一挑,傲然蔑笑道:「哼!我偏要直呼,你能奈我何?不服,放馬過來啊!」
這個狂妄的人有意挑戰南星和竹茹兩人,一再拿言語和動作激惱二位出手,這下算是如其所願了。
南星的空無劍最先出鞘,霜刃過目,閃過一道耀目的白光,鐵鷂子典璧倉促閉眼,已失先著。竹茹趁機上前,一雙澄澈如水的眼眸在鐵鷂子狹窄的背脊之間為她手中的那柄竹筅覓得了一塊最佳的用武之地。
說時遲那時快,鐵鷂子抱臂後仰,以避鋒芒,後仰之時,他還用他那條健全的腿往左近師瀟羽的凳腿上猛然飛出一腳。
師瀟羽不暇反應,連人帶凳向後滑了出去。幸而吳希夷眼疾,倉促之間,他摸到自己腰間的酒葫蘆,即時飛擲而出直追其後。最後,那葫蘆撞擊到急速滑行的一條凳腿上,憑藉其剛猛之外力改變了凳子的運動軌跡,在幾次迴旋之後,坐凳終於在樓梯口剎住了它的腳步。
可那座上之人卻未能就此止住這不由自主的慣性作用。
一陣暈眩的迴轉之後,師瀟羽只覺自己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外飛了出去,緊接著,她那已經失去平衡的身體開始快速地向下向後的方向掉落。
蒼白的火燭、陳舊的屏風、褪色的布幔、剝蝕的窗牖,以及那段狹長而陡峭的樓梯,她這視線轉換的軌跡從她身前到身後正好劃了一個標準的半圓。
天在旋,地在轉,所有的事物都頃刻倒置了過來。師瀟羽也很快意識到自己正在從二樓向一樓墜落,她慌張地揮舞了兩下她的那一雙手,以期能夠抓到什麼。
萬幸,她抓到一隻大手,不,是那隻大手抓住了她。
她獲救了。
倒在吳希夷懷裡的師瀟羽,像極了一隻受驚過度的小兔子,面無一點人色,身後還一個勁兒地冒著冷汗。
良久,驚魂稍定,然,心有餘悸。
而這廂,竹茹和南星二人與這鐵鷂子,鏖戰正酣。
二人從後合攻之時,鐵鷂子先是借著師瀟羽分散了二人的注意力,故而二人就此錯失了最好的攻擊時機。此後,鐵鷂子一直身不離座,全神戒備。
南星挺劍斜刺,竹茹仗筅橫出,金刃破風,碧筅飛雨。一柄長劍,如流星掣電般急速飛舞,如影隨行的隨著鐵鷂子的黑影縱橫偃仰,步步進逼,劍劍追心。這鐵鷂子只是一味後退,除了凝神拆招,倒無餘暇再顧其他。
此時,店中的其他客人早就東逃西竄,剩下幾個沒來得及逃走的,也都縮頸蜷腿地躲藏在角落裡,生怕刀劍無眼一不留神誤傷了自己。
也有個別好事之徒不想錯過這扣人心弦的比斗而沒走的,他們或負牆而立,或隱身於中柱之後。有人喝彩叫好,有人嘆息惋惜,有人張口結舌,有人魂飛魄散,有人摩拳擦掌,有人聳肩縮頸,各種表情,各種心態,形形色色,不一而足。
不過,這大多數人的目光還是集中在南星和竹茹身上,畢竟兩位女子展露功夫,並不多見;再者,鐵鷂子固步自封固守原地,在招式上並未有太多的變化,也沒有太多出彩的地方。
混不如竹茹的七
第二十九章 二姝擒龍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