樞閣和素問軒的兩位閣主。斷不能離開半步的。」
「更何況還讓祁門之中最鋒利的兩把劍來保護我,豈不是大材小用?不可!不可!」師瀟羽連連擺手。
「就因為她們倆是祁門之中最鋒利的兩把劍,所以讓她倆來保護你,才最合適啊。就這麼定了!」祁穆飛沒有理會師瀟羽的反對,十分果斷地就拿定了主意,「等你生辰過後,我們便啟程。」
祁穆飛一言而決,師瀟羽也無二話。
「哦——」祁穆飛想到了一件事兒,「你方才去找蘇子婆婆?」
蘇子婆婆,人稱「送子觀音」,是祁門的老嬤嬤了,郎主娶妻或祁門嫁女,女子都需先往她那兒過過脈,傳些生兒育女之靈方,授些相夫教子之訣竅。當日,師瀟羽一過門就中毒暈倒,所以至今還未曾面見過這位在祁門香火承繼方面功不可沒的老嬤嬤哩。
「嗯。不過她不在。」
「哦……她回鄉下了。如果你要找她,我讓她明日回來。」
「不用了。」
「不用了?」
「原本是想請教她一些事兒。不過現在我已經有答案了。」
「你已經有答案了?」
師瀟羽撇了撇嘴道:「你都准我隨你一起上路了,這答案不就很明顯了嗎?」
祁穆飛笑而不語,只以頷首承認了師瀟羽此言很機智。看著師瀟羽那一絲得意的笑容,他的心頭略略舒了口氣,那蘇子婆婆可是他昨晚特意遣走的,其目的就是不讓師瀟羽找到她。
夜悄悄,燭熒熒,不知不覺,一爐香又盡,祁穆飛掐了掐眉心,低聲道:「夜已深了,回去休息吧。」
師瀟羽點頭起身,倏而問道:「那你呢?」
祁穆飛答道:「杜衡還有功課沒完成,我得留下來再指導一會。」
師瀟羽聞言,她那剛要起來的身子復又沉了下來,語重心長道:「杜衡還是個孩子,你得慢慢教,別把人逼得太緊了。揠苗助長,非徒無益,而又害之。」想著杜衡那張稚嫩而又疲憊的臉龐,著實叫人心疼。
祁穆飛微微一愣,看著她那半是關切半是含怨的眼神,他忍不住失笑起來:「聽你這話,還真有點像……」他故意拖著腔調,用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賣了個關子。
「像什麼?」師瀟羽耐不住好奇,追問道。
「一位心慈的師娘。」祁穆飛道。
「哼,少來取笑我。我回去了的。」
師瀟羽雙眉一挑,佯嗔道。言訖,還將身上的那件直?一把摜給了祁穆飛。
轉首之際,卻瞥見了竹榻上那件墨綠色的雪氅。這件雪氅,她師瀟羽並不陌生,那是江綠衣生前為他縫製的最後一件雪氅。每一針每一線都傾注著這位祁家第一女主人無法放下卻不得不放手的愛與恨。
「手還疼嗎?」
「既有良醫又有良藥,豈敢再疼!」
師瀟羽攤開雙手,咧嘴一笑。為了證明良醫與良藥之效驗,她還特意張牙舞爪地擺弄了一番。看著那十根被纏束的手指笨拙地一屈一張,看著她那張故作輕鬆的笑臉,祁穆飛以欣慰而心酸的笑容作出了回應。
「……」忽然,他又想到了她蜷縮在雪地里的模樣,她今天到底去了哪裡?為什麼回來就像變了個人一樣?到底她在想什麼……
瞬時間,無數的問題如雪花般飛向他,他很想問一問,但看她那麼努力地掩飾傷痛,他還是沒忍心問出口。
「路上小心。」
千言萬語終只凝成了一句平淡似水的叮嚀。
「呃……我能再問你一個問題嗎?」
臨到門口時,師瀟羽扶著一旁的几案問道,語氣很平靜,聽著與尋常無異。
「什麼?」可祁穆飛卻敏銳地嗅出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他警覺地回眸相顧,她卻沒有回頭再看他一眼,就好像是在保護自己避免某種傷害一樣,又好像是為了避免對方受到某種傷害而故意為之。
「你昨天真的是喝醉了?」師瀟羽的聲音略有些低,卻給人一種不容撒謊的肅穆感。
「昨天?」祁穆飛驀然一驚,短短的一瞬間,他卻作了無數的猜想,也預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