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中,可一想到他們剛才所說的話,胃裡頓時便翻滾了起來,一點食慾都沒有。
倒是坐在對面角落的烏雅司晴一直在大口咀嚼,似乎完全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也是,她剛才一直坐在馬車裡,定然沒有聽到外頭的動靜。
蕭然瞟了她一眼,因為自己身上的大穴是她所封,甚至也是她親手將自己逮住的,對這女子他並沒什麼好感。
烏雅司晴很快便將所有食物解決完,打開水囊喝了幾口水,目光才落在他身上:「怎麼?你不餓是嗎?若是不餓,這雞腿不如也送給我吧。」
「想得美。」蕭然瞪了她一眼,轉過身,默默啃了起來。
「怎麼?看你小子的臉色,該不會是在害怕吧?」烏雅司晴淺淺笑了笑,執起袖子,把唇角的油跡抹去,動作雖然有幾分粗魯,可卻說不出的豪氣,倒也讓人討厭不起來。
如果她不是自己的敵人,蕭然一定不會討厭這麼一個人,只可惜,道不同不相為謀。
「誒,你這小子長得還是挺俊逸的,你說若你落在那些人手中,他們會不會……」
「閉嘴。」蕭然哼哼瞪了她一眼,雖是在發怒,但眼底的慌亂還是躲不過烏雅司晴一雙厲眸。
烏雅司晴笑道:「你心裡在慌吧?怕什麼?」
擺了擺手,向他道:「到我身邊來,我能保護你。」
「休想。」蕭然瞟了她一眼,便又轉過身,不再理她,繼續進食。
烏雅司晴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看了好一會才忽然收起笑意,淡淡道:「你身上有夢弒月給你下的蠱毒,只怕這蠱毒很快就會發作了吧?」
蕭然一怔,想起自己已經忘記的時辰,眉心頓時便凝了起來,他居然忘了每月差不多這個時候蠱毒都要發作,想想,時間確實無差了。
可他根本沒有機會從這裡逃出去,更沒有機會從其他同伴的手裡拿到每個月一發的解藥。
見他不說話,烏雅司晴又道:「其實你有沒有試過找人去給你解蠱?這天底下懂得巫蠱之術的高手數也數不清,也許能有人將你身上的蠱毒除去也不一定。」
蕭然還是不說話,一張臉飄著點點蒼白,咬在口裡的烤雞肉頓時便失去了所有的滋味,讓他如同嚼蠟那般。
解蠱,若真有這麼容易,他和那些人又怎麼可能心甘情願,如此為夢弒月賣命?這蠱只怕一輩子都解不了了。
烏雅司晴依然在密切注意著他的表情,從他眼底很明顯能看到那一閃而過的失落與絕望,她又笑了笑,忽然湊近他,輕聲道:「不試一下,怎知不可能?你總不願意一輩子受她控制吧。」
蕭然捏緊了手裡的雞腿,忽然回頭冷冷瞪著她,冷笑道:「你不過是想從我口中知道有關她的更多消息。」
解蠱,這些人怎麼可能真的願意為他把蠱毒解去?只是他們知道,一旦他的蠱毒被解去,人就不會受控於夢弒月,也許他們認為不受控於夢弒月,便能受控於他們了。
盯著他眼底不屑的笑意,烏雅司晴聳了聳肩,攤手道:「我沒說過我不是這個目的,沒有人會平白無故對你好,這道理三歲小孩都能懂。」
蕭然冷哼,不作聲。
烏雅司晴又道:「不過,現在說這些都為時尚早,你這蠱毒一時半會只怕也無人能給你解去。」
蕭然還是不作聲,心裡只剩下一片荒涼。
烏雅司晴也不理他了,沐初還沒有醒來,殿下也在昏睡著,這裡醫術最高明的便是沐家那個老醫者,普通病症他還能看看,這種疑難雜症他終究是無從下手的,要替他解蠱,談何容易?
過不了多久,沐如畫身邊的第一護衛清憐又回到馬車前,扯起韁繩,將馬車駕了起來。
大家開始上路了,前方這片山脈處處是未知的危險,也不知道等著他們的是活路還是死路一條。
蕭然拿起軟巾將自己一雙油膩膩的手擦乾淨,聽著外頭的馬蹄聲,忍不住掀起車簾往外頭望去,抬眼便看到走在前方不遠處的沐如畫。
她一直守著他們這輛馬車,就是怕他會跑掉,他知道,自己從她手裡逃過一回,這一次,這女人是絕對不會放過他了。
可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剛才發現那些屍首時,她二話不說立即牽著他回到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