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她眼底眸色微微沉下,很明顯那股叫人莫名不安的氣息是從房中溢出來的,裡頭究竟有什麼人?那氣息為何怪異成這般?
她又大步往前靠近,果然不出她所料,等她走近了,那異樣的氣息便更濃烈了。
有幾分邪魅,可卻不像她從莫憂那些人身上所感覺到的那般邪惡,邪魅中似有幾分正氣,卻不是全然的正氣凜然,一正一邪之間充斥著冰冷的氣息,讓她不知不覺間慢下了腳步,定定看著眼前的房門。
楚玄遲的寢房裡還亮著燈光,她不知道是有人闖了進去,還是他在裡頭練功。
至於東方溟,似乎感覺到有些異樣的涌動,可卻依然無法發現七七的存在,但他還是死守在門外,半步沒有離開。
七七卻有點耐不住了,楚玄遲練功她也不是沒見識過,但絕不會是這樣的感覺,難道是又有什麼武功深不可測的高手闖入其中,連東方溟都沒有發現?
心頭一緊,她大步跨了過去。
東方溟只覺得耳邊一股疾風涌動,待反應過來有人靠近之際,身後的門已經被人猛地推開。
七七抬步走了進去,厲眸在房中掃視了一圈,卻不見其他影子,整個房中只有楚玄遲一個人坐在房中,剛才分明是在練功,難道那氣息真的是他練功所致?
她大步跨了過去,拂開紗幔,抬眼便看到他坐在床上。
他寬大的衣袖不知何時揚起,如今正緩緩落下。
那異樣的氣息也在她進房之後,瞬間消失無蹤,如同未曾存在過一般,連一絲跡象走找不到。
可她剛才分明真切感受到,那絕不是她的錯覺!
再看楚玄遲,他臉色比起今夜她離開時還要蒼白,更讓她不安的是,他唇角竟還殘餘著來不及拭乾淨的血跡。
她掌心一緊,只一步,人已經來到床邊,垂眸看著他,眼底閃過怒火和憐惜。
這傢伙吐血了!剛才匆匆忙忙拂起衣袖便是察覺到了她的靠近,想要在她回來之前毀屍滅跡。
可他忘了她是醫者,對血腥味本來就敏感得不行,再看他臉色,豈會不知道他現在情況不妙?
居然還想騙她!
身後,東方溟闖了進來,沒發現房中有任何異樣,此時正一臉狐疑:「王,剛才……剛才房門……」
「沒事,七七回來了,你出去吧。」楚玄遲淡淡道,聲音明顯有幾分沙啞和無力。
東方溟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傳聞七公主有件七色紗衣,他是知道的,只是沒想到這神器居然真這麼厲害,不管他如何認真去看,也完全看不見她的身影。
東方溟退出去之後,七七一把扯下七色紗衣,垂眸看著床上的男子,怒道:「你剛才究竟在修煉什麼邪功?別打算騙我,我都已經感覺到了!」
「不過是想起過去師父所教的心法,試著運功療傷,胡思亂想什麼?」楚玄遲暗中調整自己的氣息,話語淡然,似完全不在意。
七七皺著眉,忽然傾身湊近他,長指伸出在他唇角上一勾,指尖立即染上了一抹猩紅:「這樣呢?吐了血還想掩飾,這也叫我胡思亂想麼?」
他抿著唇不說話,這丫頭在他面前還真鮮少會有這麼強勢的一面。
執起已經被染上一片猩紅的衣袖,將在自己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殘留下來的血跡拭去,他從床上翻了下來,走向茶几。
七七冷冷哼了哼,追了過去,伸手,長指就要搭上他手腕的脈搏。
這傢伙就是傲,以為他擺出一副冷傲的架子就可以嚇倒她麼?別的事都能依他,這事,絕不能!
熟料楚玄遲卻在她指尖快要觸碰到自己手腕的時候,狀似隨意地將手收了回去,正巧化去了她不知道從哪裡又學來的擒拿手。
「混蛋,你存心欺負我!」七七急得真想對他破口大罵,他就篤定她不敢對他動粗是不是?
誰說她不敢?她只是怕兩人動起手來會傷到他,他還有傷在身!
「看樣子,分明是你在欺負我。」他淡淡回話,人已經在茶几旁坐下,端起杯子淺嘗了一口。
「楚玄遲!你敢再反抗,我揍你!」她快要抓狂了!
「你現在是在用殿下的身份在跟我說話麼?」瞅了她一眼,還是那麼淡然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