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住,都他娘的頂住!誰敢退後,永遠趕出蕭家!」蕭府家丁突如其來的潰散讓老貴也有些措手不及,他也顧不上其他,只得拼命的扯著嗓子,嚴厲的喝止著那些退後的蕭府家丁,希望可以將他們重新組織起來。
但在此時,這些蕭府家丁已經被嚇破了膽,哪裡還顧得上其他,只是拼了命的向後奔逃,想要逃到安全之處。
他們本就是蕭府的家奴,平日裡依仗著蕭家偌大的名頭,面對一般的強盜山賊,或許是無所畏懼,稍有一點戰力,可真正遇到這些窮凶極惡的賊匪之時,他們也只不過是一群拿著武器的綿羊罷了!
自崖山之後,陸秀夫抱著南宋最後的小皇帝跳下懸崖,整個大漢民族的血性仿佛是被閹割了一般,「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漢唐時期的尚武之風,隨著歷史長河的緩緩流逝,已經消失在了漢民族的骨子中。
「大寶,攔住他們!誰要再敢退後,給我就地格殺!」眼見形勢已經失控,老貴鐵青著臉,對著一旁家丁頭領大寶下了死令。
「是!」大寶不敢怠慢,對著身邊兩個親信使了個眼色,提起手中單刀便向前衝去。
古人云: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此時,頂在前面的十餘個蕭府家丁已經如同驚弓之鳥一般,就算是被大寶接連斬殺掉兩名同伴,但他們已然無心戀戰,紛紛朝著四面奔逃而去。
畢竟,他們只是家奴而已,關鍵時刻裝裝樣子也就罷了,難道真要為了些許勉強可以餬口的錢財同那些亡命之徒搏命麼?
「廢物!全都是廢物!你們怎麼對得起老爺和大小姐平日裡的恩德!你們這些天殺的,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老貴的情緒已經有些失控,他拼命的揮舞著手中的短刀,歇斯底里的對著那些逃跑的蕭府家丁破口大罵,但這一切卻是毫無作用。
不過,或許是蕭家平日裡為人不錯,除卻逃掉的十餘個蕭府家丁,現在聚攏在馬車周圍的還有六七人人!這些人裝備精良,有幾個甚至還披著鎧甲,應該是蕭家小姐的最後依仗。再加上劉如意幾人,面對這二十多個身材瘦弱的賊匪,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六兒,火郎!射死他娘的!別讓他們靠近馬車!」劉如意低身伏在馬車的車廂一側,對著小六兒和火郎沉聲道。
「好嘞!小少爺!」小六兒話未說完,手中的羽箭已經搭在了弦上。從小六兒受傷到現在,已經過去了近半個月,他早就憋得不耐煩了,此時得到劉如意的應許,自是想率先搏個彩頭。
而一邊的火郎雖然默不作聲,但手上卻是沒閒著,小弓箭已經對準了沖在最前面的一個惡匪!只是,他的臉色依然有些糾結,顯然很難過去自己心裡那道坎。
這時,那些亂匪已經衝到了馬車跟前,他們如同一群飢餓的野狼一般,雖然沒有任何陣法,純粹憑藉著自身野性的本能,倒是也頗具衝擊力!
「啊———」
伴隨著一聲悽慘的呼喊,一個惡匪已經將一根削成尖的竹竿,狠狠的插進了一個蕭府家丁的胸口,鮮血很快染紅了他胸前的衣衫,但是他並未立刻死去,而是雙手緊緊的握著那根奪去他性命的竹竿,想要將其從身體中拔出來,卻是又好像感覺太過疼痛,糾結之間,他的身體已經轟然倒在了冰涼的地面上。
那惡匪殺完一人,放聲大笑,看著幾步之外的馬車,大吼一聲,便欲朝著馬車衝過來。
只是,還沒等他邁出兩步,小六兒一支冰涼的羽箭徑直刺穿了他的脖頸!這一箭用力極大,直接將他的身體飛出幾步之外,狠狠的砸在了後面一名惡匪身上。
這些惡匪除了少數幾人持有刀劍之外,其他的則是大多拿著竹竿削成的竹槍。這些竹槍采自南山中特產的毛竹,將其埠削尖,而後又用火油浸透,雖然材質簡陋,但是威力卻是非同尋常。
而蕭府家丁大多都是使用短刀,本身人數就少,此時又顧忌著馬車的安全,根本無法衝出去,拉扯開有利的空間!
這樣一來,雖然蕭府家丁裝備占優,但反而占不到任何的便宜,畏首畏尾之下,徒自成為了那些惡匪的活靶子。
片刻之間,場面愈發混亂,那些賊匪愈戰愈勇,而蕭府家丁則是節節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