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一旦江寧防務空虛,東陽將瀕臨大禍。
這涉及到顧悟塵在江東的根本利益,沒有什麼好商量的餘地。
江東六部及都察院的根基也都在江寧城裡,對李卓以及三萬江寧守備軍頗為依賴,也怕李卓率兵走後,劉安兒會對江寧方向用兵,顧悟塵這麼一說,他們心裡也打起退堂鼓,都說這事輕率不得。
林縛看到馬維漢給王學善遞了一張紙條,心知馬維漢有建議提出,倒不知道他有什麼良策。
王學善看過紙條之後,說道:「在這裡爭議久了也無良策,我看各家人馬、錢糧由各家分攤,湊足一萬兵馬、二十萬銀餉,有人的多出人,有錢的多出錢,再選派一員老成持重的官員統領前往燕京勤王,你們看怎麼樣?」
林縛心想馬維漢還真是老辣,他這招是要各家抽調些無關緊要的雜兵出來湊成勤王軍,既不影響江東的部署,也不至於在政治上陷於不利。
事實上,晉中、山東、河口以及燕京禁中、燕山防線的勤王兵力充足。哪怕是從中州、西秦調兵,都比江東有利;但是江寧作為朝廷南都,不派勤王軍太說不過去了;派出勤王軍也只是在政治上表態。
王學善此策一提,大家都點頭附和。眼下也只有如此,不然爭吵拖延下去,也沒有一個對策。
接下來先就是領兵人選的問題,王學善直接說道:「天下知兵事罕有人能及李帥,李帥又為江東眾臣之,領兵之人,我看非李帥莫屬。」
「便是天下知兵事者罕有人能及李帥,江東才需留李帥坐鎮,」顧悟塵針鋒相對的反駁道,甚至不給別人附和的機會,「李帥離開江寧後,劉賊南寇,誰能統領江寧守備軍阻之?」
李卓臉沉如水,沒有什麼變化,站在他身後的高宗庭眼睛裡卻閃出一線慍怒之色。
林縛手擺弄著衣襟,他知道顧悟塵定然是不肯讓李卓統兵的。
李卓不但是江東眾臣之,若是燕京被東虜圍死,李卓就將是城外勤王軍中品級最高、威望也最高的官員,他率軍到燕京勤王后,很可能給推舉或委為總領勤王事的重任。
一旦他率大軍成功將東虜逐滅,威望將臻至巔峰,楚黨將難以壓制他執掌兵部大權,甚至當今聖上直接用他出任副相都有可能。
陳信伯雖然在相位上給架空,但畢竟還給當今聖上留在中樞,再讓李卓進入中樞成為陳信伯的最大助力,楚黨好不容易掌握的朝中大勢將頓時失去近半。
「我的確不適合離開江寧,」李卓緩緩說道,「諸位還是另選他人吧。」
王學善的心思也很明顯,想挑起顧悟塵與李卓之間的激烈衝突;林縛倒是聽出李卓話里有絲淒涼,終不想因黨爭破壞了勤王大局。
派勤王軍主要是在政治上表態,人選要從文官里挑,級別低了還不行,除了李卓外,林縛也想不出有什麼合適人選。
馬維漢雙手抱胸站在王學善身後,眼睛瞥向顧悟塵,王學善心有神會的說道:「暨陽一戰,按察使威名響譽江東,李帥不能離開江寧,那領兵之人就非按察使大人莫屬了……」
「我對兵事一知半解,暨陽一戰,則為本座麾下林縛、楊朴及諸將士的功勞,要我領兵,便如讓王大人學種農活一般,無法讓眾人信服……」顧悟塵說道,「要說德高望重,非宣撫使王大人莫屬。」
「我是萬萬不行的,顧大人莫要開我的玩笑……」宣撫使王添連忙搖頭。
這是一個極兇險又充滿機遇的位子。
統勤王軍北上援京師,政治上出盡風頭那是肯定的,燕京之危得解,統兵大臣、將領自然會得到賞拔。兇險就是萬一東虜不好惹,勤王軍又都是由雜兵組成,很有可能吃敗仗,而且是吃大敗仗,領兵者自然是身敗名裂,戰死沙場都有可能。
王添都這麼大把年紀了,死拖著不致仕,就想在位上多撈些銀錢,在仕途上已經沒有什麼追求,哪裡會做這種兇險的事情?
顧悟塵來領兵,勤王軍就要必然要以東陽鄉勇為主力,顧悟塵這時候怎麼敢將東陽鄉勇從東陽調出?
顧悟塵能在江東站穩腳跟外,除了楚黨勢大之外,與東陽勢力的支持是密不可分的。林縛、張玉伯、陳/元亮、林庭立都是東陽地方勢力的代表人物,林族撤到江寧來,但是張玉伯、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