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這點。
如今能確認的,冀西地區幾乎沒有什麼抵抗力,要是虜騎全力打津海,怎麼辦?
津海的重要性是毋庸置疑的,津海若陷,京畿的咽喉就給掐斷了。要是東胡人盤踞津海的時間超過半年,京畿都不用打了,會直接崩潰掉。
黃錦年滿臉的糾結,他一介文臣,軍事戰略上的事情要他拿主意,還真是為難他了。
黃錦年求援的看向張文燈等官員,張文燈等人對軍事也是一摸黑,他們自然是更多考慮自身的安危,以這個角度來看,自然是全力守津海。
張文燈猶豫了半晌,說道:「津海對朝廷來說絕不容有失,也許應該派人請示朝廷,也耽擱不了幾天!」
虜騎滲透的程度還不深,這時候與京畿的信路未斷。張文燈不是一個有決斷的官員,黃錦年也是,他聽張文燈這麼說,點點頭,說道:「這事還是等朝廷決斷……林大人,請你派人去告訴楊將軍,要他務必在河間多守幾天!」
這時候門外守值的武衛進來稟報津衛島派人過來有急事找孫尚望,孫尚望作揖道了歉就出去。
黃錦年與張文燈面面相覷,津衛島能有什麼要緊的事情竟然打斷這邊的軍議,看林續文也是滿臉的不解。過了片刻,孫尚望就走了回來,附到吳齊的耳畔說了幾句。
看到吳齊臉色大變,黃錦年、張文燈等人更是疑惑,就怕津衛島傳來什麼壞消息。
「我家大人剛剛抵達津衛島,想請林大人、馬將軍過去議事!」
吳齊一句話便如投到平靜湖裡的一塊巨石。
林續文、馬一功自然是欣然大喜,黃錦年、張文燈臉色驟變,一時也不知道如何評價此事——林縛來津海了!
這簡直比虜騎再入燕南的消息,更令人震驚。
林續文也是又驚又喜,他對眼前的情形多少有些應付不過來,林縛能親自來津海,那是再好不過,說道:「一定是林縛看到虜騎有再入燕南的可能,提前過來支援了!黃大人,你覺得……」
「哦!」黃錦年驟然回過神來,林縛是來勤王的,雖說未奉詔,但這點是確定無疑的,黃錦年也不相信林縛這時候還能有什麼壞心……
雖說有些不合規矩,雖說有些急躁,爭勤王的功績,是正常人都會做出的選擇。
不過林縛是帥兵大臣,未奉詔公然就進入津海——上一回他偷偷摸摸的過來,可沒有公然宣揚啊!
「林制置使是在津衛島!」張文燈小聲的提醒道。
「哦……」黃錦年給眼前的情形搞得焦頭爛額,把津衛島與津海的區別都忘了。
嚴格說來,津衛島是朝廷封賞給林縛的永業田,是林家的私產,林縛回到津衛島,不能算逾越規矩。這也是林縛到了津衛島之後,請林續文、馬一功到津衛島議事而不是他來津島的原因,不是林縛在拿架子,而謹守規矩。
林縛上回偷偷摸摸的來津海,也是留在津衛島,沒有踏津海的土地半寸。
雖說朝野對林縛看輕者多,但更多是看輕林縛的人品,沒有幾人會看輕他的能力。在帝國有數的名將、帥臣里,林縛是不落於人後的。
林縛此時來津海,只要他不存異心,對給當前形勢搞得焦頭爛額的黃錦年來說,無疑是溺水時看到一棵大樹漂來。
燕南情勢危急,黃錦年也顧不得身份,他對林續文說道:「我與張大人隨你去津衛島見林制置使,只希望林制置使莫要覺得太唐突就行。」
「請……」林續文請黃錦年在前面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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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縛穿著青袍,袖手看著冰寒冷冽的蔚藍大海。
今年真是好險,海冰封凍邊緣,離津衛島就三四十里的距離,要是天氣再冷幾分,津海就要給海冰封住。如今雖說津海岸緣有些地區給海冰封住,不過冰層不厚,用人力打砸以及土製的破冰船,倒是讓航道通暢如故。
「如今你搶著過來做大越朝的忠臣,倒不知道朝廷是歡迎呢,還是暗地裡罵娘呢?」宋佳也學林縛穿青袍,身材要比林縛矮一些,臉蛋嬌嫩,一看就是個雌貨,她說到「忠臣」二字時,卻刻意的咬重了音。
林縛笑了笑,又輕嘆一聲,遠遠的看見黃錦年、林續文他們坐船過來,說道:「這時候元家還有資格挑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