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①③

的血流過人中,又淌過嘴角。

    林喜柔在他面前蹲下,聲音很輕,但他被打之後,耳膜一直嗡響,每一個字落下,都像是雨點敲下。

    「林伶不見了,炎拓。不止林伶,我還有幾個同伴,也不見了。你知道這事嗎?」

    炎拓心裡頭一陣快慰。

    邢深居然做到了,果然有足夠的人力就是不一樣。

    他強笑了一下:「林姨,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林喜柔伸出手,揪住他的頭髮,把他的頭揪抬起來,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裡迸出來的:「我說,林伶不見了,我的幾個同伴,跟韓貫、陳福一樣,也失蹤了,你知道這事嗎?」

    鼻血流進嘴裡,帶咸腥氣,炎拓定了定神:「我不知道,我一直在這裡……」

    話沒說完,林喜柔揪著他腦袋往地上猛撞了一下,炎拓直覺腦子裡的器官都移位了,喉口湧上無數怪異的味道,噁心地直想吐。

    他難受得睜不開眼,大口呼喘,話說得斷斷續續:「林姨,我在這……很多天了,外面的事,我真不知道。」

    林喜柔冷笑:「是嗎,那林伶怎麼會不見了?」

    炎拓艱難地擠出聲音:「我那天……被帶到這,她不是在家嗎?後來……不見了,為什麼找我呢?」

    既然林伶已經脫險了,就全推給她吧,反正一走無對證。

    林喜柔怪笑:「你的意思是,林伶是自己玩消失的?」

    炎拓努力睜開眼睛,眼前一直模糊,&59011;&8204;林喜柔的臉陌生極了,他說:「我不知道,我不……不大注意她,她總是不聲不響的,我也不知道她平時做些什麼。可是,她以前,不是出走過嗎,也許你再找找,就……找回來了。」

    找回來?

    林喜柔覺&61236;&8204;荒唐到近乎好笑,她說:「是啊,我也不大注意她,她就像個擺件似的,誰會關心一個擺件在想什麼、做什麼呢。所以是她自己策劃的,自己想離開我,是吧?那好,先不說林伶,我的同伴呢,怎麼就突然消失了?」

    炎拓苦笑:「林姨,你的同伴……我只在照片上見過韓貫陳福,在農場見過楊正他們,那之後就沒見過了。」


    林喜柔:「不是他們。」

    炎拓慘笑:「不是他們,我見都沒見過的人消失了,也能怪我?」

    馮蜜也覺&61236;&8204;這對話詭異極了,想開口說些什麼,熊黑&59011;&8204;了她一眼。

    那眼神是讓她別多事。

    馮蜜把話咽回去了,她了解林喜柔,絕不會無緣無故來這一出。

    事出有因吧。

    林喜柔點了點頭:「你說得沒錯,很有道理,跟上次一樣,每一句都合情合理。」

    說著,朝熊黑伸出手:「紙巾。」

    熊黑沒有帶紙巾的習慣,徒勞地摸了摸兜,倒是馮蜜反應快,俯身從地上的紙巾包里抽了一張遞給林喜柔。

    林喜柔拈了紙巾,慢慢地幫炎拓揩拭臉上的血。

    聲音也柔和下來:「所以,是林姨衝動了,打錯你了,是嗎?」

    這語氣不太對,炎拓剎那間遍&59455;&8204;生寒:「林姨……」

    林喜柔哈哈大笑起來,五指一攥,把紙巾團進掌心攥扁:「炎拓,你騙&61236;&8204;我好慘啊。不過我真是佩服你,不見棺材不掉淚,不到最後一刻,你永遠不吐一個字。只要我不放證據,你就咬死了跟你沒關係是嗎?」

    炎拓嗆咳起來,手慢慢探向衣袖內側。

    沒錯,沒證據,他幹嘛要認呢?咬死牙關,他還能活。

    林喜柔說:「板牙跟我提交換人質的事了,說我的人,包括陳福,包括近來失蹤的,也包括林伶,都在他們手上。說要換蔣百川他們,換老刀,還要換你。」

    炎拓繃著的那口氣忽然全鬆了,他閉上眼睛。

    林喜柔聲音愈加溫柔了:「我真是驚訝,居然還要換你,炎拓,你什麼時候交了這麼一群好朋友啊,你知道我怎麼&61278;&8204;復他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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