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拖延時間,處處讓他一步,只裝作旗鼓相當,收著勁與其纏鬥。
亳州軍陣後的陸深不由皺眉,陸游緊跟著皺起眉。
兩軍將領對陣,是為著助長兵馬之士氣,自然要越快拿下越好,廖三這般舉措,擺明了是在故意拖延。
雙生子心有靈犀,無需陸深吩咐,陸游便知道該怎麼做,他大步流星的登上高台,從兵士手中奪過鼓槌,用力砸向戰鼓。
對面擂鼓聲突變,楚熹下意識的望向架著戰鼓的高台,高台之上,那一襲白衣銀甲,極為顯眼奪目。
饒是楚熹看不清楚人臉,也認得這身衣裳。
怪不得廖三說隔三差五就能瞧見雙生子,還真是。
擂鼓聲急促而凶煞,這小暴脾氣,顯然不會是陸深那個沉穩爹,楚熹便問薛進「陸游這是何意」
「」
「這麼看我幹嘛你們都看著我幹嘛啊」
崔無表情怪異「少城主怎知那是陸游」
楚熹「」
楚熹僵硬的扭過頭,看著薛進近乎生冷的側臉,憋了一瞬道「我,我隨口說的。」
崔無聞言,沒有任何反應,好像他也只是隨口一問而已,可周圍的將領軍謀看楚熹的眼神都增添了幾分「我就知道」的瞭然。
薛進淡淡道「他大概察覺了我們在拖延時間,意欲催促甘隆。」
「哦」楚熹點點頭,心中暗自發誓絕不胡亂開口了。
甘隆聽見那擂鼓聲,出招果然更為兇狠,招招奔著取廖三性命,逼得廖三不得不使出全力應對,那銀刀金槍飛快相撞,琤琤作響,花火四濺。
如此激烈的搏鬥,要耗費極大的體力,甘隆到底不如廖三,很快顯出疲態,動作不似方才那般迅猛,廖三便也跟著放緩攻勢,逗小孩似的逗弄甘隆。
甘隆咬牙,夾緊馬腹,揮舞金槍,怒喝一聲「受死吧」
廖三舉刀格擋,壓過槍桿,二人擦肩而過,又同時回頭,就在這一瞬間,甘隆袖中忽然拋出一支暗箭,直奔廖三面首,廖三出於本能想要擋下這支暗箭,可甘隆手中的槍頭已然刺向他的心口。
廖三瞪大雙目,稍稍側身,肩膀立時被刺出一個血洞。
兩軍陣中皆是一片譁然。楚熹傻傻的看著這一幕,驚得說不出話。
甘隆暗箭傷人,實為下流之舉,慎良當即衝出去護住廖三,而後豁出全力提刀殺向甘隆,甘隆自知不敵慎良,竟騎著那匹霧鬃青逃回了亳州軍陣中。
慎良那等肅穆的性子,此刻也不禁放聲罵道「狗雜碎你們亳州的將領竟是這種卑鄙小人」
廖三肩膀的鮮血噴涌不止,他手捂著血洞,面色蒼白的返回陣中,眾兵士急忙將他從馬背上攙扶下來,扒開他的戎裝,見其傷處,一時都紅了眼,嘶喊道「醫官醫官」
薛軍醫官還從未給廖三這種大將治過傷,被那幫將士紅著眼睛緊盯著,手都在顫抖,莫說給廖三縫合傷口了,針線都有些拿不住。
楚熹看的著急,一把奪過針線「我來」
「少城主」廖三吞了吞口水「你能行嗎。」
「怕什麼,我還給薛進縫過呢。」
廖三目光落到薛進身上,見薛進不慌不忙,鬆了口氣,這才將捂著傷口的手挪開「那就,勞煩少城主了。」
因甘隆這一支暗箭,兩軍再度交手時,薛軍的喊殺聲比剛剛更為狠惡,反倒是亳州軍少了幾分膽氣,竟在太陽西落前打得不分上下。
楚熹兩耳不聞窗外事,只叫兵士們按著廖三,一針一線往他身上縫,廖三痛的滿頭大汗,硬挺著不吭聲。
楚熹笑道「你可比薛添丁厲害多了,我給他縫傷口的時候,他直掉眼淚,哭的可慘了。」
要擱平時,廖三聽到這話,定暗戳戳的取笑薛進,可眼下,他看著自己身上的血洞,只對楚熹說「少城主,我,我不能到死還是個老光棍,我得得娶婉娘,我這回,要是有命活下來,你替我,去找婉娘,提親行不行啊。」
「行我給你備一份聘禮」
「多謝,多謝少城主。」
廖三說完,面色慘白的昏厥過去。
「廖三」「廖
第90章 第 9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