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想動可在一刻他動不了了,他只能那麼呆呆的站在那看著手術室里的人對他的岳父進行搶救,所有的搶救步驟沈松看得一清二楚,沒有錯誤,可最後他的岳父還是沒搶救過來,當主刀醫生宣布搶救失敗的時候那個年輕的沈松突然一屁股坐到地上愣愣的看著地板。
沈松能感覺到那個自己心裡的不甘與痛苦,看著幾個護士把年輕的自己攙扶起來,送到外邊,李亞琴哭喊著撲過來質問他為什麼沒能把自己的父親救過來,那個年輕的沈松面對妻子的質疑低著頭一句話沒說,任憑妻子對自己又抓又打。
畫面在這一刻突然一換來到太平間,年輕的沈松拎著一瓶酒坐在岳父的屍體旁一邊喝一邊說著自己真的盡力了之類的話,他突然把酒瓶放下抱住頭嚎啕大哭,哭得像個受了很大委屈的孩子。
在這一刻沈松臉上也有了淚水,他明確的知道在搶救岳父的過程中自己真的沒出任何錯,其他人也是,這是一場意外,可沈松還是感覺自己沒用,只因為自己沒本事沒能把岳父搶救過來。
妻子的不理解,醫院同事的冷言冷語,院領導的訓斥接踵而來,沈松看到那個年輕的自己獨自扛下了所有的責任,妻子跟他離婚了,他最終也失去了提拔成主任的機會,那個年輕的沈松開始放縱,開始借酒澆愁,開始墮落。
九年的光景過電影一般出現在沈松的眼前,他如同一個幽靈般跟著自己再次經歷了九年,體會著那個自己的委屈與痛苦,體會著那個自己滿腔的心酸與無奈。
在這時候沈松眼前畫面一變,他再次出現太平間裡,年輕的沈松依舊在哭,旁邊是他岳父的屍體,突然沈松發現自己旁邊站著一個人,他扭頭看去發現竟然是自己的岳父。
老者伸手拍了下沈松的肩膀道:「我知道你盡力了,這事不怪你,亞琴也錯怪你了,這些年讓你受委屈了。」
聽到這句話沈松突然淚如雨下抱住自己的岳父嚎啕大哭,他想用眼淚把心裡所有的委屈與痛苦都哭出來。
老者一邊拍著沈松的肩膀,一邊安慰道:「都過去了,過去了,別在自責了,好好對雅琴,跟她好好過日子,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永遠是最優秀的,我的死只是個意外,我希望你能救更多的人,小松能答應我嗎?」
沈松哽咽點頭,他想說點什麼,可因為哭得太厲害氣都喘不過來,那裡還能說話。
老者輕輕推開沈松,慈祥的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髮道:「其實我一直把你當我親兒子看,我希望你過得好,不希望看到你自甘墮落,小松答應我原諒自己吧,也原諒雅琴,好嗎?」
沈松哭著點頭應下,老者笑笑揮揮手消失了,與此同時那個年輕的沈松與一邊的屍體也消失了,沈松腦海中一片空白,徹底沉沉睡去。
蘇弘文看著沈松滿臉的淚痕疲倦的嘆了一口氣,隨即打開門看到李亞琴跟沈磊正一臉焦急的站在外邊,剛才蘇弘文已經跟他們說了他要治好沈松的心病,本來讓他們倆在下邊等,可誰想李亞琴跟兒子不放心竟然一直等在門外。
一看到蘇弘文出來李亞琴立刻道:「小蘇怎麼樣了?」
蘇弘文感覺有些累,疲倦的笑道:「他沒事了,你們進去吧,過一會他就會醒過來。」
李亞琴感激的看了看蘇弘文然後拉著兒子進去了,蘇弘文幫他們把門關上,然後靠在牆上長長出了一口氣,他沒有立刻離開,而是靠在牆上休息,過了大概有十分多種,從裡邊傳來沈松跟李亞琴的哭聲,蘇弘文現在是徹底放心了,他知道沈松沒事了,心病好了。
欣慰一笑蘇弘文直接去了客廳,董芷蕊看蘇弘文一臉的疲態趕緊給他倒了一杯水道:「你去幹什麼了?怎麼累成這樣?」
蘇弘文不想告訴他自己去為沈松治病的事,直接道:「沒幹什麼,就是今天又是抓魚又是做菜的太累了,我沒事。」
不知道什麼時候又來到樓下客廳的鮑曉溪看了看蘇弘文一撇嘴扭頭不去看他,繼續跟他那倆同學閒聊。
在這時候岳財邁步上了樓,他剛上去還不到兩分鐘就又慌慌張張的跑了下來,一下來就面無人色的喊道:「死人了,死人了,死人了啊。」
第五百零五章 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