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舉手示意自己要發言,他也知道肯定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正所謂槍打出頭鳥,自己今天是副院長,但明天沒準就不是了,不過也可能繼續當這個副院長,下邊的人不知道自己以後到底怎麼樣肯定不敢輕易說出自己的想法。
要是順著自己說遇到那樣的情況該手術,這可就得罪了自己後邊那些院委會的人,現在全院都知道他們想把自己拿下。
要是說不應該手術,那等於是得罪了自己,現在誰都知道自己的觀點是沒有患者家屬簽字也應該進行手術的,萬一自己還能當這個副院長那?他們這麼說肯定怕自己秋後算賬。
蘇弘文把這些想得很清楚,他也沒希望有人站出來說話,於是他繼續道:「先說我的事吧,當時患者的情況是可以清創縫合術與整形術一塊進行的,按照急救原則,當時哪怕沒有患者家屬的簽字我也可以進行清創縫合術,但整形術卻必須有家屬的簽字我才能做,可我卻直接兩個手術都做了,大家說我做得對不對?」
歐陽語琴到是想站起來說蘇弘文做得對,可這事確實是違反手術操作規定的,她旗幟鮮明的支持蘇弘文到不怕其他人詫異的目光,她怕安紫楠猜到自己喜歡上蘇弘文了,這會讓她很尷尬,歐陽語琴只能選擇沉默同時向蘇弘文投去歉意的目光。
蘇弘文根本就沒注意到歐陽語琴跟安紫楠,實在是下邊的人太多了,他繼續道:「我在說說患者的情況,患者是因為出了車禍被送來的,她的丈夫當場死亡,她的臉如果不進行整形術的話毀容是一定的了,並且她的左手幾乎是殘疾了,患者是個女性,年紀有些大五十多歲,一個女性失去了丈夫、自己毀容了、手也殘廢了,這對於她來說是個很沉重的打擊,在坐的有不少女性,如果這事出在你們身上你們受得了嗎?」
嘈雜的議論聲再次響起,大家順著蘇弘文的話去想,如果換成自己肯定是受不了的,這個打擊實在是太大了,這樣的事等於是讓一個女人頃刻間失去了所有,恢復後看到自己丑陋的面龐精神崩潰是一定的了。
蘇弘文等大家的議論聲小了後繼續道:「我們是醫生,治病救人是我們的天職,但我們到底是該遵守相關的法規只治病不治心那?還是違規操作又治病又治心?先說好我這麼說不是逃避責任、博取大家的同情,我做的事後果我一個人承擔,今天我只是以一個普通醫生的身份跟家聊聊醫生該怎麼當。」
「曾經有人跟我說過,我當時不應該做整形術就做清創縫合術,我當初要是這麼做了也不會惹上今天的麻煩,但如果我當時就做了清創縫合術患者拆線後看到自己的臉她崩潰了怎麼辦?她選擇自殺怎麼辦?如果她真的自殺了責任又在誰?在患者?還是在我?相信會有人說跟我有什麼關係,那是患者自己想不開,她死了就死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你蘇弘文可以繼續當你的副院長當你的醫生。」蘇弘文的聲音逐漸高亢起來。
「我確實可以繼續當我的副院長、當我的醫生,可真出了這樣的事我良心上過不去,人心都是肉長的,如果我當時給她做了整形術,也許她就不會選擇自殺,我一輩子都良心不安,我一輩子都會在譴責我自己,我一輩子都會不停的在問我自己當初為什麼就不給她做整形術,這樣她也許就會活下去。」
楊啟兵身邊的那名律師這次沒站起來直接坐在那大聲道:「蘇院長你這還是在博取同情為自己的行為狡辯,你不感覺到無恥嗎?」
蘇弘文笑著拍手道:「你說的很精闢,不過今天喊你來不是讓你質疑我的,而是讓你跟我們的律師談一下,這件事我們醫院選擇走司法途徑,現在你可以閉嘴了。」
蘇弘文的話音一落全場譁然,誰也沒想到這件明明醫院、蘇弘文理虧的事他竟然強硬到要跟患者家屬打官司。
蘇弘文輕蔑的看了一眼那個律師繼續道:「我知道我說的都是假設,但大家自己想想,我的假設是不是有很大的幾率出現?你們是醫生,也是活生生的人,有感情的人,設身處地的想想吧,醫生要有良心,良心在那?自己拍拍胸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