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久了?」蒼若顏想了想道:「如果沒出什麼意外的怕是已經到了北齊皇城了,我回去後仔細找找,相信能找到她。」
福伯聽得一驚:「小姐還要回到北齊去麼?」
蒼若顏幽幽開口說道:「我這次只回西靖只有一個月的時間,除去來回在路上的時間,真正能留在這裡,不過五六天而已。」
福伯聽了蒼若顏的話心下失落,本以為這次回來小姐就不再走的,無奈的嘆息一聲,直到此時,福伯才猛然發覺自己竟然就站在這跟小姐說了半天話,驚覺過來的福伯連忙向蒼若顏告罪道:「看老奴糊塗,竟站在這跟小姐嘮叨了半天,小姐此次回來想是祭拜老爺的吧,不知小姐現下可有落腳的地方?」
「福伯不要客氣,我才回來落腳地暫時倒也沒找到。」蒼若顏輕笑道。
「既是如此就請小姐移駕老奴的寒舍,就是委曲小姐了。」福件對若顏恭聲說道。
「福伯您太客氣了,如今爹他老人家已去,我哪裡還是什么小姐,有什麼地主是我住不得的?就請福伯帶路吧。」若顏對福伯笑道。
「小姐言重了,老爺和小姐對老奴一家恩重如山,如今將軍府雖然倒了,但老奴永遠都是將軍府的人。」福伯一臉的鄭重。
若顏聽得心中感動,世態炎涼人情冷暖,將軍府遭逢有多少人是真正為將軍府惋惜悲哀的?最好不過冷眼旁觀,把這一切當作一場戲觀看罷了,能像福伯這般仍對將軍府念念不忘的,只怕很少了。
福伯帶著若顏一路穿過數條巷子,終於在一棵高大的刺槐樹旁的小土胚院子前停了下來,推開破落的木門福伯將若顏了進去。
院子不大,正前方三間低矮的土胚房,兩邊一邊作了廚房之用,另一邊則堆了雜物。
「福伯您一個人住麼?」若顏看著收拾得挺乾淨的院落,卻沒看到一個人,不由好奇的問道。
「跟阿財一起住,他現在去上工了,要傍晚才回來。」福伯邊說邊搬出一把木椅放在樹蔭之下請若顏坐了。
阿財是福伯的兒子,如今已是二十出頭了。
「再過兩年該給阿財討媳婦了。」若顏對福伯笑言道。
福伯嘆了口氣道:「像我們這樣的人家又有誰會瞧得上,以前將軍府沒倒的時候還好,如今將軍府沒了,現在日子便更難過了。」
「晨楓哥現在不是被北齊皇帝封了西靖候麼,改天我去找找他,讓他照顧一下阿財。」若顏沉吟道。
豈料她話音剛落,福伯便拍案而起,怒道:「小姐快莫再提那小兔崽子,他跟他爹一個樣都是狼心狗肺的東西,若不是他爹當初在西靖帝那個狗皇帝面前進饞言,那狗皇帝何至於要將老爺處斬?還有小姐,遠嫁北齊,這些都是江允臣那狗賊暗中使的壞。」
若顏倒是沒想到福伯心中竟是這般明白的一個人,軟言勸了他幾句便也沒再提江家父子。
「小姐,江晨楓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江晨楓了,您千萬不要上了他的當才好。」福伯怕若顏受騙,再度向若顏提醒道。
若顏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