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連城玦要解毒,所以便暫時在農戶家借住下來。也是許是那村姑的懷孕觸動了蒼若顏,連城玦明顯的感到蒼若顏的情緒有些低落,整個上午都躲在廚房裡,也不知在忙些什麼。
中午老者的老伴還有兒子從地里回來了,大概是早上老者送飯的時候把兒媳有身孕的事說了,一家子都沉浸在喜悅中。蒼若顏眼睛紅紅的從廚房裡出了,跟主人家打了個招呼就回房子,連午飯都沒吃。
連城玦心中有事,心情也不是很好,簡單的跟主人家聊了幾句就回房子。李義忙著給連城玦找陳年艾蒿,倒也不發覺兩人的情緒變化,倒是他因為陳年艾蒿的收集很順利心情大好。
吃過午飯借住的農戶家又下地幹活了,這次是留的老伴在家裡,期間那村姑肚子有些不舒服,蒼若顏從房裡出來給她看過幾次,她是懷孕初期胎盤不穩,再加上身子有些虛,蒼若顏給她扎了針,一時倒也無事。
連城玦在李義的照料下按蒼若顏的吩咐泡著藥浴,一時間並沒有劇毒得解的喜悅,反而一股煩悶郁燥之氣堵在胸口。一下午的時間就在焦燥不安中度過,因為老者家的兒媳有了身孕,再加上自己等人借宿,農家生活不易,連城玦讓李義去臨村最近的小鎮買了些雞鴨魚肉等補品,又給農戶家添置了些生活用品,引來老人一家不停的感恩戴德,連城玦直道這些東西算不得什麼,就當是與民同樂了。於是老人一家待他們越發的殷勤了。
晚飯在老者的授意下多添了幾樣葷菜,等人都到齊了卻發現蒼若顏還沒出來,連城玦授意李義去叫她,不過一會李義便回來朝連城玦搖了搖頭道:「夫人說吃不下,讓大家吃不用等她了。」
連城玦皺眉示意大家可以開飯了,食不知味的扒了幾口,連城玦也放下碗打了個招呼便回房了。
躺在床上打了幾個轉,心情煩燥,有些話憋在心裡實在難受,他決定找蒼若顏談談。才出得房門,卻看到蒼若顏提著一個小籃子找李義去了,不一會李義給了她一個紙包,從破損的一角露出來的東西看那分明是一包香燭。顯然這是趁著李義去鎮上買東西時蒼若顏拜託他捎回來的。
連城玦心下大奇,不知她突然備下香燭是作何用?難不成是要祭奠誰?就在連城玦心中暗自思量的時候,蒼若顏已經出了農家小院,正往村外而去。連城玦於是不動聲色的跟了上去,蒼若顏並沒有走多遠,離村不遠處就有一條小河,整個小山村就是依河而建。
連城玦發覺蒼若顏徑自往河邊而去,此時正是日落時分,倦鳥歸巢,晚霞桔紅的霞光灑落河中,風吹河面,波光粼粼的河面泛起陣陣水波,碎了一河的煙霞。
蒼若顏走到一處平坦的地方,將籃中供品一一拿出來擺上了,然後點上了香燭。連城玦本想上前去看看蒼若顏到底是祭拜的誰,恰在此時蒼若顏已經一柱香點著了,只見她將香舉至胸前,語氣帶著一股難言的哀淒說道:「孩子,是娘沒用無法護你周全,下輩子投胎時記得睜大眼睛,找個好人家去。」
連城玦原本同前邁動的腳步突然像是生了根一樣,再也移不動分毫,他怎麼也沒想到蒼若顏祭拜會是他們那個未了世的孩子。
連城玦從來都是一個果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