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尼德霍格的鮮血。
它的全身上下都插滿了神裁的戰矛,每個傷口都在流血,看上去格外觸目驚心。
不過它並不讓人感到同情,反而讓人感到敬畏,雖然它看上已經瀕臨倒下了,但只要它的血條沒有徹底歸零,就意味著它還有反擊的機會。
眾所周知,對於優秀的決鬥者來說,一滴血有時候比八千點血還厚。
科執光這邊的情況不一定比對方好過,武器的庫存基本清零,換句話說就是彈藥已經打光了。
不過好消息是這局的勝勢已經基本確立了,又是一局異常艱難的勝利。
相較於上一局的勝利,這局贏得更加曲折。
雖然上一局是最後在官子戰中取得半目勝利的,但每個點,科執光都看得很清楚,那是無可動搖的半目勝利。
而今天這局,雖然好像是贏得稍微多了一些,但有那麼一些關鍵的位置都像是被打上了問號一樣,需要用勇氣和運氣去衝擊它。
贏取目數的多少,並不與贏棋的輕鬆與否相關,也與雙方棋力無關。
不過話說回來,五番棋的局,率先拿下兩局勝利,如此順利的進程大大超出了科執光的預期,順利到讓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尤其是尼德霍格身上插了這麼多戰矛,根據草船借箭第一定律,等到第三局它再度歸來後,那些戰矛也都將成為它的武器。
那時,才是真正的決戰之日。
「60...59...58...」讀秒已經悄無聲息地開始了,每一下讀秒,都猶如撞鐘。
讀秒聲一路向下滑落,夜神國京始終面無表情,漠然地看著棋盤。
最終讀秒聲即將歸零時,他按下了計時鐘,意為本局認負。
深海級的壓力陡然瓦解開來,科執光頓時覺得呼吸順暢了起來。
還在電視機前守著的棋迷粉絲看到這個畫面,瞬間來了精神,恨不得當場找盆煙火點了助助興。
在大多數人眼中看來,五番棋的局先贏兩局,已經等於宣告勝利了,讓二追三隻存在於理論之中。
「就這麼先輸給了我兩局,真的好嗎?」科執光發聲試問。
背景似乎又安靜了下來,變成了一個正常夜晚應該有的安詳,安詳的只有北風在嗚嗚嗚。
夜神國京離開棋盤,背對著科執光走出了幾步才回答:「從一開始,你可能就有這種感覺了吧,最好一盤也不要輸給我......」
「現在看來,我的預感正在一步步應驗。」科執光說。
「你能明白就好,這場比賽其實格外公平,你提前掌握了神賜的棋技,而我只需勝利一盤,我們的起跑線相當.....後天的第三局,會在更上方舉行。」
說完,夜神國京的身影便走向了電梯,率先離開。
科執光躺靠在了椅座上,桌上是還未收拾的棋局。
只有當這哥們走遠了之後,才算的上是真正的輕鬆。
這種感覺就像是只有等老師走遠了之後,學生們才敢走下座位,大聲呼吸。
這時他忽然注意到了窗外的夜景。
雖然現在已經是十二點之後了,但東京鐵塔周圍一代的區域依舊亮著不眠的燈火,雪花也變得安份了起來。
說起來聖誕快到了,這個聖誕該怎麼過呢?有什麼說法嗎?
有的沒的想了很久之後,他才乘坐電梯下樓離開。
......
......
戰役逐一落下帷幕,東京的里外都恢復了平和,零星的火光都消散在了風中。
世田谷區,圓月之下,聖佛重新合上了雙掌,誦讀著超度亡魂的經篇。
在它周圍的腳下,黑鱗碎了一地,燃燒的黑火正在熄滅,月光修復著大地,仿佛一切天崩地裂的戰鬥都不曾發生過。
兩條巨龍倒在了聖佛的腳下,龍瞳中的紅光奄奄一息。
這......與其說這是誦讀經書超度,不如說是拿加特林超度的......
「這就是當今時代,第一高手的實力嗎,居然能在我們倆人的圍攻之下獲勝,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