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的府邸離將軍坊不遠。
楊府尹正和小伯爺大眼瞪小眼,琢磨著這話要怎麼問的時候,永安侯府的人就到了。
劉維安的父親、永安侯世子黑沉著臉進來,後頭還跟著劉維安的幾個兄弟,一位婦人哭哭啼啼的,是劉維安的母親田氏。
「哪個天煞的!為了一隻雞,害了我的安兒!」田氏壓根站不穩,左右叫婆子架著,哭天搶地的,「我的安兒在哪裡?在哪裡呀?」
楊府尹叫田氏哭得腦殼發痛,但人家死了個兒子,正是傷心時,痛哭也是正常的。
他趕忙招呼了個衙役過來,道:「世子、世子妃,令公子在隔壁屋裡,仵作正在查驗,可以過去看,但暫時碰不得。」
田氏聞言,哭喊道:「那是我兒子,而不需我碰了?」
楊府尹剛想用這些年應對受害者家裡人的那套說辭給田氏解釋解釋,就叫永安侯世子打斷了。
「行了,衙門有衙門做事的規矩,你別瞎添亂!」永安侯世子喝道。
楊府尹一聽這話,不由多打量了永安侯世子兩眼。
外頭都說永安侯府上仗著這數代的聖寵恩榮,在權貴之間橫行霸道,相當的不講道理,這會兒一看,傳言不可信呀。
楊府尹正琢磨著,哪知道下一瞬,永安侯世子突得往前邁了兩步,一拳頭砸到了小伯爺的臉上。
小伯爺心神不寧,也沒防備,吃了這一猛拳,整個人都往邊上倒,臉頰麻木,也不知道痛還是不痛,想說什麼,一張嘴,血腥氣就冒了出來。
「我們永安侯府做事,也有自己的規矩!」永安侯世子咬牙道,「你殺了我兒子,我要你的命!」
楊府尹目瞪口呆。
這、這還真就是拳頭說話了?
永安侯世子帶著幾個兒子,圍著小伯爺動手。
陸毓衍和蘇潤卿與松煙幾人趕忙上前去攔,好不容易才把人都架開了。
謝箏看得心跳一下快過一下,就怕拳腳不長眼,陸毓衍幾人吃了虧,這會兒仔細一看,劉家那幾人雖然動手了,但好歹曉得打小伯爺是出氣,打其他人,他們也不占理了,多少還拘著些,沒傷了他人。
小伯爺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腿上包紮過的傷口又裂開了,鮮血直往外冒。
隔壁傳來了田氏痛苦的哭聲,而後哭聲戛然而止,換成了丫鬟婆子一聲又一聲的驚呼,似乎是田氏厥過去了。
這般狀況,引得永安侯府的人越發義憤填膺,又想對小伯爺動手了。
「放開我兒子!」安瑞伯大步進來。
他正和幾個友人遛鳥逛園子,突然聽聞了事情,半刻沒有耽擱,急匆匆就來了,身後的親隨手裡還拎著鳥籠。
安瑞伯推開了人,走到小伯爺身邊,一看自己兒子的慘樣,只覺得火氣騰騰翻滾起來:「好好好!哪個打的?不是說只混亂中叫匕首扎了嗎?」
楊府尹硬著頭皮,指了指永安侯世子。
永安侯世子梗著脖子,凸著眼睛,道:「我打的,怎麼樣?你心疼你兒子,他還在這兒坐著,可我兒子呢?我兒子躺在隔壁,都涼了!」
「你幾個兒子?我幾個兒子?我她娘的就這麼一個兒子!」安瑞伯氣洶洶的,深吸了兩口氣,指著永安侯世子,道,「行,你兒子死了,我兒子沒死。
可哪個告訴你,你兒子是我兒子捅死的?誰說的?顏三?衛三?還是哪個?
楊大人,你們順天府已經結案了說是我兒子殺人了?」
楊府尹繃著臉,不看永安侯世子,也不看安瑞伯,眼睛朝天,只手掌擺了擺:「沒結案。」
「衙門裡沒結案,你們就敢血口噴人,說我兒子是殺人兇手?」安瑞伯氣得吹鬍子瞪眼,「我呸!劉瑞源,我不跟你廢話,讓你老子來跟我說,你打我兒子這筆賬,我跟你老子算!」
永安侯世子劉瑞源和安瑞伯盧稟衡,年紀上相仿,但一個是世子,一個是伯爺,盧稟衡不願意去跟一個「晚輩」多費口舌。
「誠兒,我們回家去。」安瑞伯與小伯爺道。
永安侯世子不答應了:「衙門沒斷案,憑什麼回去?」
「不回去?留在這裡給你們打嗎?」安瑞伯喝道,「楊大人,衙門裡
第二百五十章 鬧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