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行賴他吃的。」
「我跟他說,我說咱哥的手臂受了傷不能使力,上晝大夫過來給娘扎針,咱扶娘上茅廁啥的,我一個女人家力氣不夠,都得指望著你使力呢!你吃那點兒哪裡使得上力啊!」
老楊頭一聽這話,將目光從小黑身上移開,投向了屋門口的大白。
而楊華明和楊永智也都很自然的堵住了屋門口,不允許大白溜出去。
大白被堵住的剎那,眼底閃過意思慌亂,但隨即他就站直了身體,昂首挺胸理直氣壯的對楊華明和楊永智說:「四舅,三表哥,你們給我讓條道道吧,醫館灶房那裡的小爐子上還座著我娘的藥罐子呢,我得過去監管監管,那麼好的藥,可不能沸騰出來了。」
楊華明和楊永智對視了一眼,叔侄倆都滿臉狐疑,於是楊華明又望向屋內的小黑和徐巧紅,「當真是這麼回事?」
徐巧紅故作驚訝的望著大白:「大伯哥,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平時都是我在監管那些,你一回灶房都沒進過,我怕你認不出咱娘的藥罐子哦!要是搞錯了藥,咱娘喝了可就不好了。」
小黑更是張了張嘴,笑呵呵說:「我哥最喜歡偷懶賣壞,八成是怕你們打他,責難他,想開溜呢!」
「大白,果真是小黑說的那樣的嗎?」
楊華明繼續黑著臉問面前的大白。
大白想要殺了小黑的心都有啊,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尤其是病床上的譚氏和楊華梅這對傷心的母女也都收起了眼淚,分開了彼此,兩個人都紅著眼眶盯向門口這邊。
大白臉上賠著笑,擺出一副兄長的豁達模樣來,說:「嗨,還不是因為我這手不爭氣嘛,這段時日一直是勞累巧紅弟妹幫忙熬藥。」
「這不,如今我的手臂好些了,身為大哥,我肯定得把這個擔子挑起來啊!」
大白的話,傳到老楊頭和譚氏他們耳中,臉上的怒火稍稍削了一些。
雖然沒咋地幹活,但好歹還能這樣想,終歸是好的。
不像那些事情不做,思想還不端正的晚輩,那才真叫折騰人,簡直無可救藥!
「大哥,你都認得爐子,那裡好多人的藥爐子一起熬藥的,這個擔子可不是你突然想挑就能挑的起的!」小黑齜著牙,怪笑著,繼續拆台。
大白於是對小黑髮出邀請:「好弟弟,之前是哥哥沒盡到哥哥的責任,讓弟弟和弟妹受累了。」
「那要不這樣吧,你和弟妹幫我帶個路去灶房,教我辨認下咱娘的藥爐子。行嗎?」
小黑和徐巧紅對視了一眼,小黑不太明白哥哥今天為啥這麼勤快,難道是想要表現給長輩們看?
徐巧紅退了小黑一把,「小黑,那你趕緊陪大哥去灶房辨認吧!我走不開,我得留下伺候娘。」
小黑是很聽徐巧紅的話的,二話不說就往門口去了。
楊華明他們那邊也都放行。
這時,躺在床上的楊華梅突然發了話:「巧紅,你也跟著一塊兒去,小黑做事我也不放心,必須你去我才放心。」
大白也跟著點頭:「對,還是咱娘顧慮的周全,弟妹,那就勞累你也跑一趟吧!」
徐巧紅本不想去灶房的,但是
「那行,我就帶著大哥好好認一認咱娘的藥罐子。」
待到大白小黑和徐巧紅三個離開病房後,楊華明抬手扯了扯衣裳領口透著氣,並打趣說:「梅兒,你這病房可真熱鬧啊,光是天天聽他們仨像說相聲那樣說話,就夠你打發枯燥無趣了吧?」
楊華梅看了眼楊華明,知道四哥是什麼意思。
「四哥,你就別打趣我了,說句不怕你們笑話的話,這腿,我真的不想治了,待在這裡半個月,我像坐了半個月的牢房!」
楊華明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別那麼說,太誇張啦,牢飯不好吃,至少你在這裡每頓都能吃香喝辣。」
楊華梅苦笑,指著自己的腿,還有床頭桌子上的藥碗:「就這,還吃香喝辣?要不四哥你來試試?」
楊華明的笑容頓時就變了,拉下臉道:「你可別詛咒我!」
楊華梅再次苦笑。
真不是詛咒,是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