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閣老撐起了血淋淋的身子。
其他人怕了南璃,他可不怕。
他狠狠地盯著南璃,「看吧!你和楚家已經想隻手遮天了!把控整個朝廷了!」
張開雙手,他還慘厲大喊著,「楚家要包庇齊國皇室血脈!沒有法度了!以後楚家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們這些大臣,全都要仰人鼻息,戰戰兢兢的活著!」
「楚炎,就是齊國的景陽王!他為了摘清自己和楚家,所以就對齊帝下殺手,小小年紀,便敢弒兄!他與齊帝就是親兄弟,是一樣的兇狠殘暴!」
大臣們互相看了看。
他們大部分都是夜司珩篩選下來的忠臣,雖記得南璃和楚家的恩情,但也不會讓他們亂了法度。
楚家之罪,罪在將來!
若南璃和楚寒霖有一日不在了,到時候楚家後輩卻是暴戾狠毒的,那麻煩就大了。
齊國和穆國幾百年來水火不容,若楚炎真的是齊國皇室血脈,那怎麼留得?楚家還敢包庇,更是過分!
許閣老最為嚴明公正,沉聲道:
「為了楚家全族以及名聲,此事的確是該查清楚。」
他先禮後兵,又說:
「憑你和楚家的功績,若真查出五公子是景陽王,想必皇上也會網開一面,將景陽王送回齊國去。」
而且送回去是有條件的。
畢竟人死燈滅。
如果齊國朝臣不肯認這個景陽王,不肯答應條件,那這個景陽王不是被斬首,就是被囚禁。
反正,是不能再當官了。
楚寒霖緊皺眉頭,「可是五郎」
許閣老微微抬手,「安國公的意思,大家都明白。但齊帝驟然出現,實在是蹊蹺,難保是他們兄弟在情急之下,做出了犧牲其一的抉擇。」
看見不少官員微微點頭表示贊同,楚寒霖的眸光暗了又暗。
許閣老又看著夜司珩夫妻,說道:「九王爺,九王妃,我這麼推斷,在情在理吧?」
楚炎緊握拳頭,內心憤恨不已。
親兄長死了,還是無補於事嗎?
他自己遭禍不要緊,但他不想連累了楚家和六妹妹!
南璃面容冷清,心有擔憂。
許閣老倒不會覺得楚家威勢過大想要打壓。
而是大臣和百姓真的難以容忍,齊國的景陽王留在穆國,做穆國的臣子。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雖說五哥是在穆國、在楚家長大,但古人講究血脈傳承,這些真正為了穆國江山社稷的忠臣,的確是不會和稀泥。
就連陸丞相也道:「說得不錯。請九王妃放心,我們不會逼皇上下令絞殺五公子,但五公子是齊人,看來皇上要收回恩典,五公子不能再在朝中任職了。」
楚炎鼻子一酸,頓時紅了眼。
他這一生怕只能如此了。
然而——
穆武帝氣勢洶洶的走了下來。
他怒道:「你們一個個是聾了不成?朕已經三番幾次提及,楚炎是朕的私生子!」
陸丞相和許閣老呆住。
南璃也是歪了歪頭,一臉迷惑。
「皇皇上,你說真的?」許閣老捂住了胸口。
「皇嗣之事,豈能開玩笑!」陸丞相低吼。
他們先前皆是認為,穆武帝豬油蒙了心,想著給楚家解圍,所以才會在這胡說八道。
畢竟是當今天子,他們沒再提及,打算將此事揭過就算。
曹閣老罵道:「你竟然認齊國景陽王做自己的兒子,你就是個昏君!無德無能!」
穆武帝揣著手,白了他一眼:「就你有德有能,朕告訴你,這是朕唯一的兒子了,有朕在這,絕不會讓你們傷他一根汗毛!」
見他那誇張的舉止神情,夜司珩著實是忍不住,笑了出聲。
眾人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陸丞相道:「九王爺,你也覺得皇上是在說笑話是不是?」
穆武帝氣得不輕。
該死的九弟,不是你讓朕認兒子嗎?怎麼這會兒自己先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