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桌案前,看著燈,雙目閃閃亮。
......
......
「怎麼會這樣?」
驛所里室內燈下文士寧昆神情震驚,看向站在屋外的婢女。
為了不讓引起注意,他很少和世子一起出現在人前。
這次楚園也沒必要親自去,楚嵐夫婦蠢笨且不說,世子做事一向謹慎周密,從無失手。
他今日還特意去走訪了幾個人家,飲酒說笑悠然自得,傍晚才回來,一回來先見到鐵英,詢問事情辦好了吧。
鐵英向一個方向瞥了瞥:「辦好了,人都帶回了。」
他當時就愣了下,人帶回來是什麼意思?
「寧先生你出的好主意,非要世子救人。」鐵英冷笑,「世子救了人,當然要把人帶回來。」
他早就看這個文士不順眼了,整天給世子瞎出主意。
什麼亂七八糟的,這個傻護衛話都說不清,寧昆早就看他不順眼了,身手不錯的護衛多得是,世子何必留這小子在身邊。
順著鐵英所指看去,果然見廊下多了一個女子,低著頭嬌嬌怯怯。
不會吧?楚嵐夫婦如此不顧臉面?救了人就把人塞過來?
他沒見過楚昭,忙去問蕭珣,才知道是被鐵英戲弄了。
這個混賬小子!不過現在顧不得收拾這小子,寧昆急急問發生了什麼事,蕭珣將事情經過講了。
「小姐落水變成了婢女落水,所以救小姐變成了救婢女。」
救了小姐不可能立刻就把人送給他,但婢女奴僕是物,主人相贈是美談,他收下也合情合理。
為什麼會這樣?
蕭珣坐在燈下,笑說:「當然是因為我被人算計了。」
寧昆回過神,他當然也知道了,但——
「是誰算計?」他問,「楚嵐夫婦?」
不可能!
「他們的女兒?倒是聽京城人說過,楚嵐的兒子們都蠢笨無能,女兒倒是聰慧,圓滑。」
但也只是小女兒手段哄小女兒罷了。
蕭珣對他擺手:「他們算計我幹什麼,我又沒有要算計他們,算計都是互相的,所以,我算計誰,自然就是誰算計我。」
寧昆聽明白了:「楚昭?」
中山王說過此女頗類楚岺,但指的是桀驁的性格,至於才智——
就算有才智,這件事最關鍵的也不是才智,是信息。
世子此舉是借楚嵐一家對楚昭都不喜,一定會瞞著她。
「她怎麼知道了?」
而且世子要做的事,楚嵐夫婦也不知道啊!
「不用想了,這些無關緊要。」蕭珣說,「她也沒有隱瞞,從一開始,她就坦然表達對我不喜,這次也是——」
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衫。
「看,明明白白告訴我,她什麼都知道。」
知道他要做什麼,知道他要跳水,所以連換洗衣服都準備好了。
他看著鏡子裡,這衣服真合身啊,布料顏色也都是他喜歡的,他升起一個怪異的念頭,這個女孩兒很熟悉他——
念頭閃過,他不由笑起來。
寧昆搖頭:「世子你還笑的出來。」
那女孩兒竟然能破了此局,接下來可不好辦了。
「當然笑的出來,多有意思啊。」蕭珣說,看向鏡子裡的自己,笑意濃濃酒窩深深,「原來女孩兒除了會對我表達喜怒哀樂,還有會算計我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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