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三位能夠同穆將軍一同強攻雍丘南門,羽兒領著桓楚、龍且從東面發起正面強攻,鍾離昧和虞子期則領著本部人馬攻擊北門,至於西門交給英布和季布兩位將軍吧。」范增在說完這些之後重重的嘆了口氣,雙手背在身後,步履蹣跚的離開了項羽的大帳。
穆晨傻傻的看著范增離去後還在拂動著的帳篷門帘,他不知該和項羽說些什麼才好,他是真的沒有想過要和項羽爭天下,他只想幫著項羽,直到烏江邊上最後給他送了別,再找個地方隱居起來,過他的逍遙日子。
第二天一早,項羽大軍再一次向雍丘發起了進攻,前去砍伐樹木的士兵還沒有回來,所有人幾乎都已經忘記了范增曾派人去砍樹當做攻城錘的事。
城牆上的秦軍依然很頑強的抵抗著楚軍的進攻,經過一夜休整的楚軍也已不再像前一天那樣垂頭喪氣,分成四路向雍丘的四面城牆發起強攻。
雍丘的南城牆上,一名秦軍偏將指揮著軍隊抵禦穆晨軍的進攻,在四面強攻的楚軍中,只有穆晨這邊是人數最少,實力最弱的。
城牆上的秦軍偏將作戰也是十分勇猛,已經有不少穆晨麾下的將士死在了他的劍下,秦軍沒有箭矢,他們只是聚攏在城牆上,借著地勢的優勢把攀上城牆的楚軍趕下去。
穆晨手中拿著望遠鏡,他遠遠的看到一個身上**進了兩支長矛的秦軍士兵在臨死的最後一刻還抱住一名楚軍撲出了城牆,和被他抱著的楚軍士兵一同重重的摔在地上。
秦軍的勇猛不僅僅震撼了穆晨,也震撼了在場的每一個人,和這樣的軍隊作戰,雖然明知最終會得到勝利,心中卻不會有一絲輕鬆的感覺。
城牆上濺滿了雙方將士的鮮血,一條條已經凝結髮黑的血條緊貼著城牆的牆壁,還有一些新鮮的血液正順著這些血條向城牆下流淌。
「將軍,我們已經損失了近千人,可城牆上的秦軍依然沒有一點退卻的跡象,這仗不好打啊!」莊嘉站在穆晨的身旁深深的感嘆道。
穆晨點了點頭,把手中的望遠鏡遞給了莊嘉:「是啊,你看看,在城牆上,我軍的將士完全像是被屠戮的豬羊,而敵人,卻像是一隻只受了傷的猛虎,和這樣的軍隊作戰,確實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莊嘉接過望遠鏡,先是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才學著穆晨的樣放在眼前向城牆上看去。
當透過望遠鏡看到好像被拉近到眼前的城牆時,莊嘉震驚的險些失聲叫了出來,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神奇的東西,竟然能夠瞬間縮地成寸,把百步開外的城牆拉到咫尺之內。
城牆上,指揮戰鬥的秦軍偏將砍翻了一名楚軍士兵,後腰卻被另一名楚軍士兵深深的扎進了一根長矛。
長矛扎進那偏將身體後,他只是身子一震,立即迴轉過身,把手中已經砍缺了口的佩劍猛的刺進了扎傷他的楚軍士兵的咽喉。
當他想要拔出佩劍繼續戰鬥的時候,又有兩名楚軍一前一後的把長矛扎進了他的胸膛,楚軍的長矛拔出,偏將胡亂的揮舞著佩劍,想要在臨死之前再殺上幾個楚軍,但他的傷勢實在太重了,佩劍胡亂的掄了幾圈之後,他終於倒在了地上,心有不甘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將領的死亡並沒有給城牆上的秦軍帶來恐慌,他們依然在頑強的戰鬥著,每個人仿佛都已經忘記了恐懼,忘記了與強大的楚軍戰鬥到最後等待他們的只有死亡。
城牆上的秦軍越來越少,但穆晨的軍隊卻始終無法攻破秦軍設下的嚴密防禦,一直到晌午,慘烈的戰鬥依然在持續著。
李由砍翻了兩名楚軍,他的眼睛有些難受,視線漸漸變的朦朧。肩頭的傷口汩汩的向外冒著鮮血。
昨天的傷口,今天又再次被楚軍的長矛刺穿,他在砍殺了那名刺穿他肩胛的楚軍後,拔出了肩頭的長矛,他很累,很想倒在地上好好睡上一覺,可他知道,他不能睡,只要躺下,或許他就不可能再有機會站起來。
城下的楚軍依然如潮水般的向城上湧來,整個雍丘城外,到處都是喊殺聲,處處都是金鐵相交的脆響聲,每一刻都有秦軍或是楚軍的官兵發出一聲悶哼倒在敵人的長矛或佩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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