繩,便要驅馬下河堤,踩踏著河冰去西岸。
西岸這兩天才沒有組織民夫役工開鑿河冰,也不知道河面凍結得怎麼樣了,看韓謙要直接去西岸,霍厲等侍從武官他們不敢阻攔,則直接縱馬趕在韓謙之前,先去試河冰的結實程度,在西岸形成警戒圈,以防為襄北軍遊蕩在外圍的小股哨騎所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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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棠邑軍兵分數路渡過谷水河進入西岸,堅定不移的往西推進,姚惜水與徐靖等人陪同李知誥站在羅山城南的一座矮山之上,默不作聲的看著這一切。
「黔陽侯也未免欺人太甚了,便料定我們不敢挑起兵釁?」鄧泰咬著後槽牙,憤恨的說道。
棠邑軍騎兵規模也極有限,他們偵察到棠邑軍僅有兩千左右的騎兵調到西翼來,除了最初渡過谷水河的千餘騎兵,是與前哨兵馬配合推進的外,此時又有一支千餘人規模的騎兵,從獨山津方向渡河,掰著腳趾頭都知道那應該是韓謙的牙帳親軍。
韓謙第一時間就渡過谷水河了?
這不是篤定認為他們不敢搶先挑起兵釁嗎?
鄧泰恨不得拖起長戟,就率一隊人馬朝獨山津方向衝殺過去,也好過在這裡受窩囊氣。
「侯爺,棠邑軍已經九千餘兵馬渡過谷水河,其在潢川、樂安的兵馬也已經開拔,往谷水河沿岸遞補過來,難不成我們真要放他們逼進到羅山東城之下?」鍾彥虎率領一部兵馬從東面的營寨撤下來,他
即便在李知誥帳前效力的時間不長,但今日這憋氣的場面,猶叫他氣不平,縱馬趕到李知誥的帥旗下,心有不甘的大聲問道。
「你依令行事便是。」李知誥臉色陰沉的大聲說道。
他仿佛一塊磐石屹立於山崖之上,凜冽的寒風叫剛剛年過四旬的他,臉上多出幾許滄桑。
「韓謙不會真有什麼手段招降羅山守軍吧?」看到棠邑軍如此堅定、迫切的跨過谷水河,姚惜水不禁懷疑的問道。
雖然金陵都傳言韓謙的主要目的,還是阻止他們收編羅山守軍,但韓謙此時的表現,也未免太迫不及待了。
而作為龍雀軍新編之初,就為沈漾留用的官吏,張潛跟韓謙、李知誥相識都將近十年或更久一些時間了,看著襄北軍諸將眾情義憤的樣子,他手心也捏著一把汗。
他並不清楚李知誥會不會突然下令羅山城以東的諸部兵馬停止西撤步伐,轉而朝他這邊收縮、結陣,阻止棠邑軍得尺進寸的西進。
張潛心裡也禁不住大罵韓謙太迫不及待,欺人太甚了,他這麼搞,難道不是將對襄北軍的輕蔑直接貼在臉上給世人看嗎?這孫子就斷定李知誥會忍下這口氣退讓,就斷定李知誥不敢出手挑起兵釁,眼下不是引棠邑軍半渡而擊的陷阱?
這邊真要挑起兵釁,他作為沈漾的特使,又要怎麼辦,又能怎麼辦?
張潛發愁之際,也注意到李知誥按握腰間佩刀的手背青筋暴露,手微微發抖,顯然是極力克制心裡的怒火,他都不知道襄北軍、棠邑軍挑起兵釁後,廝殺得血流成河,大楚又將亂成什麼樣子!
他突然意識到那些在金陵城裡一心想著隔岸觀火的人們,大概沒有幾個人會意識到這把火真正要燒起來,會燒多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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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邑軍的西進與襄北軍的西撤持續了一天。
這是令人極其壓抑的一天。
到黃昏時,何柳鋒率棠邑前鋒三千精銳兵馬,正式進入襄北城在羅山城東讓出來的大營。
城東大營,與其他三座大營都還是李知誥過去半年多時間傾力打造,差不多都緊貼著羅山城的護城河外緣修築,用一層層柵牆、土埂溝濠,將羅山守軍死死圍困在城中。
這一天時間,被圍半年多的羅山守軍並沒有試圖趁混亂,從東城突圍,也沒有其他動靜,似乎城外發生的一切跟他們都沒有丁點的關係。
次日一早,譚修群、蘇烈率部分別從東南、東北兩個方向,接近羅山城東,與提前進入城東營寨的何柳鋒部成「品」字形結陣,安營紮寨。
而這時棠邑軍總計有兩萬三千餘人馬渡過谷水河,呈三角形分布於羅山城往東到谷水河這一談不上多開闊的區域內,僅有不到一萬兵馬,作為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