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福生性比較樂觀,即使在這個時候,也笑得出來,「這是我一個長輩...我二叔答應過他,我又答應過二叔要讓他老人家入土為安的。」
杜少卿十分喜歡這個小恩公,平日裡不怎麼說話,今天卻很健談,問順口道:「哦?那他是哪的人吶?」
「桐花村,秦家。」
杜少卿面色古怪,「你確定是桐花村?還姓秦?」
陳福點了點頭,終於開始擔憂起自己的命運來了,這伙賊人看上去就不是什麼好鳥,該怎麼脫身呢?
二叔...快來救我啊。
陳福這時候,又想起自己的二叔來,那隻土黃色的小狗,看到主人找回了盒子,在一旁搖著尾巴邀功。
可惜他的主人沒有心思摸他狗頭,小狗汪汪叫了兩聲,陳福突然福至心靈,自己脫身之計,只怕還要落到這個狗身上。
杜少卿拍了拍手,站起身來,大聲道:「秦香主,你過來一下。」
一個喜滋滋的生意傳來,清脆好聽,十分爽利,「來啦來啦,杜大哥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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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福丟了,起初大家都不在意,忙著尋找偷骨灰盒的賊人。
沒有人注意到陳福,他平日裡也不怎麼引人注意。
後來有人發現陳福不見了,也以為他在尋找盒子,沒怎麼聲張。
日暮時分,吳義成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他們開始結隊進樹林中搜查,依然沒有所獲。
這片林子並不簡單,當年契丹勢大,為了防備他們的鐵蹄南下,朝廷在河北道種了許多的樹木。
百十年下來,這些樹都長成了參天巨木,這種密林進去之後,除非是熟悉的人,不然很容易來回打轉。
吳義成心亂如麻,他是見慣風浪的人,咬釘嚼鐵的漢子,但是出了這件事實在沒臉回去汴梁。
陳常侍轉門挑選自己護送他侄子來河間,自己竟然把人搞丟了,屬實辜負常侍的一番信任。
想到這兒,他一拳捶在身邊的大樹上,罵道:「找!掘地三尺也要把小管事找回來。」